男人眼神中有遮掩不住的紧张。
秦柔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别开眼睛,干咳了两声,阴阳怪气地嘀咕:“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它也不会自己愈合!”
帅殿下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回身瞥了一眼盼儿手中的酒坛子,然后淡淡地问:“很疼吗?”
“呵!疼?!”秦柔反问道,“殿下金尊玉体,估计没受过这样的伤吧?!不如下次您亲自试试,被那么大的畜生打一掌是什么滋味!”
秦柔心中认定帅殿下忘恩负义,因此,句句话里都带着刺儿,完全不给他留情面。
作为一国储君,长这么大,除了圣上,极少有人敢这样跟他讲话。
此时秦柔竟如此无礼,照理说,他该生气的。
但男人却离奇地并无恼意,只是耐着性子说:“就算很疼,也不能喝酒!你受了伤,喝酒不利于伤口愈合!”
“喝酒?!”秦柔迟疑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殿下想多了!我叫我妹妹拿酒,并非是因为想喝!”
“那你是想做什么?!”
“我是要往伤口上倒!”
“为何要将酒倒在伤口上?!”
“因为,酒精可以杀菌消毒,预防伤口腐败溃烂!”
“酒,竟可以疗伤?!”帅殿下的语气中充满了疑问。
“对!酒可比那些乱七八糟的草药管用多了!”
秦柔懒懒地回复道,摆明了不太想搭理人。
“谬论!”男人嗤笑一声,“依本王看,你是疼糊涂了!酒是用来饮用的,从未听说,它还有疗伤的功效!”
“就知道你不会信!但不信也没关系!”
说完,秦柔看向盼儿,吩咐道:“盼儿,动手吧!”
盼儿杵在原地,看了看帅殿下,又看了看秦柔,没有动弹。
“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将坛子里的酒倒在我的伤口上!”
“不许倒!”男人冷冷地发话。
作为一个21世纪穿越过来的人,秦柔对北齐的各种陈腐的规矩,不怎么在意。
但,盼儿可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北齐人。
面对高高在上的皇子,她没有胆子逾矩。
帅殿下说不许倒,她便真的不敢轻举妄动了。
瞧着盼儿唯唯诺诺,犹豫不决的样子,秦柔气恼地瞪了帅殿下一眼,不耐烦地说,“皇子殿下,您就这么见不得我好么?您不给我治,还不让我自己治了?!”
“本王已经说过,军医即刻就到,你只需再稍等片刻。”
“切,方才不给我请大夫,此刻却怎么假惺惺地殷勤起来了?!我这条小命不值钱,可比不得殿下的命金贵!我的伤,不劳殿下费心了!”
说完,秦柔又催促盼儿:“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倒酒!”
盼儿内心挣扎地悄悄看了帅殿下一眼,见他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便更不敢轻举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