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别吹牛!我爹和三皇子的势力遍布天下,就凭您,竟敢夸下这个海口!?”
“本王从不妄语!”
秦柔仔细地瞧了瞧男人的脸,见他表情坚毅,似乎不像是随口闲谈。
她也收敛了不正经的脸色,认真下来,“殿下,您这是何意?!为何毫无征兆,便提起要我出宫!?”
“本王……本王只是觉得,你的性子不适合在宫中常待!”男人垂下眼眸,淡淡地说,语气还是惯常的波澜不惊。
“我的性子?!”秦柔嗤笑一声,“殿下竟对我的性子如此了解,连我适合在哪里待着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本王犹记得,当初你曾说起过,这皇宫就像一座囚牢,若是一生只能待在这里,甚是无聊。”
“这……我,……好像是说过!”
“你进宫来,本意便是见太子,求庇佑,以躲避追杀!如今,我既可护你周全,又不用你继续待在宫中,岂不是两全其美?!你又何必还要质问?!”
“我……”
帅殿下此言有理!
自己千里迢迢赶到皇家围猎场,费尽心思想求见太子的初衷,可不就是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嘛!
如今,人家许诺了会帮自己活着,又不必被圈禁在皇宫这方不大不小的天地里,自己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可是,她就是不高兴!
而且,非常、尤其、特别地不高兴!
心里的不高兴,浓到遮天蔽日,浓到快要蒙蔽自己的理智!
秦柔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强压下心头的恼火,尽量平静地问:“殿下,死也要让人死得明白。可否告诉我,您为何突然起意要将我送出宫去?!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惹您不开心了吗?!”
男人却只目光空洞的望向远处,不言不语。
见他不说话,秦柔理所应当地认为,这是他的默认。
她满心被酸涩填满,忍不住自顾自地辩白道:“我自知性子稍稍好动了一些,一时按捺不住,惹是生非,也是常事!我这样的,在世人眼中,算是不安分了!殿下,您对我有所顾忌,怕会惹祸上身,我也理解!但!……”
她抬起眼睛,目光灼灼地仰视着高大的男人,声音无形中带上了一丝颤抖,音量也弱下去不少,“但,若是殿下您开口,我愿意为了您做出改变!”
说完,她立刻便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男人的神色。
她怕!怕从他的脸上看到决然,看到嫌恶!
秦柔的话音落下之际,帅殿下表面看起来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动都没有动一下,亦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但他自己知道,心脏猛地揪成一团是怎样一种磨人的滋味。
只差一点点,他那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和隐忍,便要全盘崩溃。
脑中一个聒噪的声音,一直在大声地叫嚣。
逼着他脱口而出,告诉她,他从未觉得她的好动是缺点,从未觉得她的不安分是坏事,亦从未产生过,哪怕一丝,她会给他惹祸的想法!
但,最终,残存的那丝理智占据了上风。
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他终归没有被自己内心的情感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