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侍卫们便压着郑姑姑来到了圣和殿上。
一进门,老皇帝还未开口,她便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喊冤。
“你有什么冤枉的?方才那妇人已经将你指认了出来!”
郑姑姑瞥了胡大娘一眼,眼神一凛,大声呵斥道:“大胆刁妇,平白无故,你为何要冤枉我?!”
“姑姑,我何时冤枉过您?!明明是您指使我诬陷温柔的!”
“你血口喷人!我与温柔无冤无仇,关系亲密,我为何要让人诬陷她?!”
“这……我就不知道了!您怎么说的,我就怎么办,其他的,哪儿敢多问?!”
“哼!你明明就是信口胡说,栽赃陷害!”
说完,郑姑姑又拜了下去,“陛下,臣是被冤枉的!”
这小半天的功夫,一个两个都在喊冤,直喊得老皇帝头疼难耐。
他扶着额头,烦躁地说:“你是圣和殿的老人儿了!宫里的规矩,自然是懂的!到底为何要污蔑温柔,你若肯从实招来,朕念在昔日旧情上,不会取你性命!”
“陛下!臣自年幼便入宫,先是在纯妃娘娘宫里当差,后又在您跟前伺候,一晃已然二十多年!臣的为人,您应当是清楚的呀!温柔与臣私交甚密,无缘无故,臣怎会加害与她?!”
她的话,成功引得老皇帝心中起了动摇。
当年同郑姑姑一批入宫的那些奴才们,死的死,走的走,如今剩下的已经没有几个。
上了岁数的人,最是容易顾念旧情。
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老皇帝也不胜唏嘘。
尤其是,她提到了纯妃,更是引得他心下一阵酸楚!
他摆了摆手,“罢了!你的人品,朕信得过!不论此事是否乃你所为,切记,日后莫要再犯!”
“臣,遵旨!”郑姑姑深深地朝王座磕了个头。
“好了!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这件事情到底为止!日后,若是再有人想兴风作浪,那便不要怪朕不念旧情了!”
说完,老皇帝径自起身,便往内殿走。
“是!恭送陛下(父皇)!”
秦柔心中不服,还想再说几句。
这怎么别人污蔑她的时候,老东西便要人将她送去慎刑司,而轮到别人了,却只提了一句“旧情”,他便大事化小了?!
秦柔不禁怀疑,老皇帝对她到底有没有意思?!
若是没有,之前的那些色眯眯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若是有,又为何对她如此狠得下心?!
正要张口,一抬眼正好碰到了男人递过来的晦暗目光。
他无声地摇了摇头,她想了又想,终是垂下了眼……
与帅殿下一起出了圣和殿,走到宫中甬道上,秦柔忍不住嘀咕:“圣上对那郑姑姑,竟然如此情深意重!她只稍稍提了提二十多年的情谊,他便不再追查了?!”
男人扯起嘴角,淡淡地说,“父皇确实情深义重,却不是对郑姑姑,而是,对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