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汉垂下眼睛，一下子便换了一副面孔。

方才的狰狞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有些愧疚的神色，“方才，是我对不住姑娘，不求您的原谅，只求您没事就好！”

这回，换秦柔发懵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难道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有人给这位胡须大汉施了咒？！

不然，他如何能在转瞬之间，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难不成，他精神分裂？！

“你没事吧？！刚刚还要活活掐死我，如今，便眼巴巴地来认错？！”

“是我不好！是我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秦柔嗤笑一声，“我看你是蓄谋已久吧！”

此时，她已感觉舒服了许多，也止住了咳嗽。

直起身，将两手往胸前一抱，秦柔斜着眼睛瞟了大汉一眼，“这坛子里的东西，是你放的吧？！”

大汉依旧垂着头，不吭声了。

“哼，若是我没猜错，坛子里发出腥气的，可不是一般的臭鱼烂虾，而是一种药剂吧？！”

“你竟知道？！”

听到秦柔的话，大汉猛地抬起头，向她看去。

“切，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我是谁！”秦柔将头一仰，“若我没猜错，便就是这种药，使那汗血宝马痛苦不堪！”

大汉又不说话了！

也不需他做出回应，秦柔在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坛子中的，应当是苗族的一种特制的毒药，不针对人，却只对猪马牛羊起作用！

此药使用十数种深山才有的珍稀毒草，加以三种毒虫，熬制而成。

不需食用，仅靠气味，便可使闻到的牲畜胃肠翻转，腹痛难忍。

早前，还在念研究生的时候，她对毒药，曾有过涉猎。

恰好当时的导师手上有一本流传了很多年的苗族医书古籍。

因他与秦柔的父亲是同学，这才肯借给秦柔研读。

只是这种苗族毒药，早已失传多年，即便那本古籍上有过记载，却也只是寥寥几笔带过，并没有详尽的熬制方法。

没想到，在北齐，居然有人会用！

“你不是北齐人？！”

没想到秦柔会突然问这一句，胡须大汉震惊地朝她看去。

嘴唇动了又动，最终却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种药剂，只在偏远的苗族地区才有！而且，应当是独门配方，绝不外传，北齐人是不可能会的！”

听她连这些都知道，胡须大汉眼神闪烁了一下，终是没忍住，小声问道：“姑娘，你……究竟是何人？！”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圣上派来医治汗血宝马的！”

“不！我是说，您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

秦柔眼珠子转了转，又有些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