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大汉却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莫名其妙地说:“姑娘,望您切勿珍重!保护好自己!”
说完,在秦柔越发疑惑的眼神注视下,他转身,头都不回地走了出去。
小柱子见门打开,以为是秦柔,抬眼却见是他。
他奇怪地问:“胡师傅,您怎么也在?!”
“嗯!”胡须大汉闷闷地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秦柔此时,也跟着从草料室走了出来。
小柱子抬眼一瞧,立马惊慌地喊出了声:“姑娘,您的脖子!”
秦柔白嫩的脖颈上,赫然有一道泛红的印子,一看便知,是被人掐过。
摸了摸自己的颈部,秦柔无所谓地扯起唇角,“无妨!如今,已经没事了!”
小柱子看了看她,又去看胡师傅。
胡师傅垂着眼睛,沉着声音,主动交代:“是我!是我伤了这位姑娘!一切都是我做的!汗血宝马,也是因我在草料中下了毒,才会腹痛难忍,不吃不喝!”
“怎么会?!”信息量一时有些大,小柱子半天没缓过神。
“走吧!先去回禀了统领大人再说。”秦柔随口提醒了一句。
热河行宫的碧玉阁内。
统领大人端坐在阁中的主位椅子上,肃声问道:“胡师傅,小柱子所说,可是真的?!”
“是!”
统领大人面露疑色,“那汗血宝马是你们番邦进贡而来,来之前便一直由你照顾,你又为何要对自家的贡品下手?!”
“大人不必多问!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胡须大汉虽是跪着的,但脊背挺得笔直,大有一番铮铮铁骨的架势。
秦柔在一旁听着,却越来越感到迷糊。
这胡师傅竟是番邦的人?!
这马也是番邦来的?!
那他为何要对自家送来的东西下手?!
若是汗血宝马出了事情,番邦定会不悦。
自家的宝物献到北齐,才过了没有多久,便被毒死了,换谁都不会开心!
万一番邦的大王一时气恼,两国为此生起战事,也不是不可能!
他千辛万苦做这些事情,就不怕会为自己的母国,招来战祸吗?!
“胡师傅,自打来到这里,你便一直谨言慎行,行事低调,我瞧着你也是个稳重之人。此次,若是你肯从实招来,我必会替你向圣上求情,对你从轻发落!”
“不必了!”胡师傅大笑一声,“我此番既已认罪,便没想再活!”
说完,他朝秦柔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状似不经意地别开眼睛,淡淡地说,“此番,皆是这位温柔姑娘机智过人,这才识破了我的计谋!我们番邦之人,光明磊落,愿赌服输!我技不如人,便认栽了!”
“竟全是温柔姑娘的功劳?!”统领大人也朝秦柔看了过去。
秦柔扯起唇角,对他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没有没有!我只是对医术略懂一二,闻到了草料室有股很淡的异味而已。”
说完,她便假装谦虚地低下了头。
私下里,却在暗自琢磨,这位胡师傅如今大难临头了,可,怎么感觉,字里行间,他却好似都在帮自己邀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