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赵桂枝迷茫了一瞬,“你原先?喊她来问啥的?哦哦,问我哥最?近在?干嘛。”
“哼!老话说的好,蛇鼠一窝,他身边的跑腿小厮不像话,他还能有多干净?”
赵桂枝就觉得吧,就算她哥是个死要钱臭不要钱的黑心?资本家,但一码归一码,她哥完全没有理由在?这?种事?情上面乱来吧?犯不上啊!
“奶,那好歹是您唯一的孙子,给他个解释的机会呢。”
解释的机会对吧?
可?以有!
于是,在?赵老太?太?的紧急呼叫之下?,赵闰土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府上,一头栽进慈心?堂:“怎么了?奶您这?又是怎么了?出啥事?儿了?”
“赵闰土!”
赵闰土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过去的种种经验告诉他,当他奶连名带姓喊他的时候,就是天要塌了的预兆。
他本能的先?瞥向坐在?一旁的老妹儿脸上,用口型问她出啥事?儿了。
“你看你妹干啥?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混账事?儿?”赵老太?太?决定来个先?声夺人,这?是赵桂枝建议的,甭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先?诈一下?,说不准就能挖到什么内情了呢。
果然,赵闰土面色发白?,眼?神里?透着惊悚:“我、我没干混账事?儿啊!”赶紧给赵桂枝使眼?色,让她给点儿提示。
赵桂枝权当自己是个摆设,还饶有兴趣的托着腮帮子观察她哥的表情。
可?惜啊,早知道这?样她就应该去学个微表情课程。不过,就算不懂微表情,她哥面上的慌乱神情也太?明显了吧?
难道……
有情况?
“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打小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做人啊,一定要问心?无愧,哪怕你喜欢钱,自个儿想法子挣钱是可?以的,但绝对不能走歪门邪道!还有,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就算你……”自个儿没做,那你身边的人呢?
然而,赵老太?太?并没有机会把后头的话说完,因为赵闰土瞬间来了个原地滑跪。
“奶!我错了,我就是没想到尤神婆那个嘴啊!她是什么玄学大师,她就是个乌鸦嘴!她还骗我
说,塔罗牌只是个建议牌,只要我足够坚定,就没什么是躲不过去的。她还夸了我,说我为了能够保持单身太?拼了。”
赵闰土几乎是声泪俱下?的控诉了尤神婆的缺德行径。
最?缺德的是什么呢?
“她跟我说,如果我跑到外地都还不放心?,还可?以改变身份,把自己弄得丑一点儿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我还真就信了她个邪!”
按照尤神婆所说的,赵闰土愣是改变了半年?的计划,特地跑去了省城。哪怕他本来就打算去其他地方发展他的新业务,但按照原先?的打算,他是准备先?跟郭十六郎搭上头以后,安排好了日禄题库的系列教辅书?后,才出远门开拓市场的。
这?个顺序弄反了啊!
当然,先?出去也没啥,因为就算尚未跟日禄书?院达成合作,他手头上也有不少教辅书?,包括前些年?的科举考题、经典文章等等,也算是手上有东西?,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倒也能忽悠几个合作伙伴。
但问题就出在?尤神婆给他瞎出主意。
建议他改头换面,还说没有哪个女的会喜欢一个又丑又穷又傻的人!
他信了啊!
于是,他先?是跟身边的亲信交换了身份,随后还特地扮了丑。准确的说,那也不叫扮丑,而是换下?了华服锦衣,他在?外穿的就是府内给外出管事?做的衣裳。
其实衣裳倒还凑合,赵府有钱啊,赵闰土跟前的人,又是要跟他出去谈买卖的,衣裳料子款式都属于不错的,比得上小康之家了。但跟他之前那贵气到骚包的样儿,却是截然不同的。
反正,就他那个打扮,没人会想到他是堂堂赵府唯一的继承人。
赵闰土非常得意,关键是他这?趟出去还真就有所收获。
就是吧,在?最?后还是劈叉了。
……
赵老太?太?和赵桂枝这?对祖孙俩听得津津有味,如果说当奶奶的还算绷得住,记得她这?是在?诈孙子,那么当妹子的就没这?些心?理负担了。
“说啊,继续说啊!你到底干了啥?对了,你假扮的那个亲信是签了卖身契的吧?”赵桂枝还惦记着先?前那事?儿呢。
“那不废话吗?他要没卖身契,我
能信得过他?”
“咳咳!”赵老太?太?突然咳嗽一声,吓得赵闰土打了个寒颤。
他忙改口道:“对对,就是签了卖身契的……也不是卖身契,他是家生?子啊!”
家生?子就是从好几代?以前就卖身给了赵府的,比像霓裳这?种小时候卖身的,可?信度更高,对赵府也更忠诚。像这?种人更是不敢得罪主家,只因他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主子手里?。
赵桂枝明白?了,敢情霓裳的男人就是个替罪羔羊啊!
真正在?外头勾搭人的,是眼?前这?个瓜田少年?!
至于为什么霓裳的男人没敢说出真相,估计就是没胆儿吧,谁让赵闰土捏着他全家的卖身契呢。
这?时,赵老太?太?又发话了:“既然有人看上你了,你为啥不干脆从了呢?”
“因为我是以赵家家奴的身份认识她的啊!”赵闰土快崩溃了,“我离开省城时,她居然还派了人追上来,一直追到咱们府上,跟我谈条件,让我把王大顺转卖给她,或者她出一笔钱,让我还王大顺一个自由身。”
王大顺就是霓裳的男人。
“然后呢?”
“她再娶了他呗。”赵闰土欲哭无泪,“我都说我的身份配不上她了,她说没事?儿,她原本就没打算嫁人,正好招个上门女婿,就挺好的。”
说来说去,都怪这?年?头的改户籍太?容易了。像这?种家奴,原本应该是属于奴籍的,但只要主家愿意还籍,再去官衙门备个案,那就是良籍了。
当然,如果是贱籍的就不同了,良贱不通婚。
但奴籍改为普通的籍贯真的很容易,倒是要花一笔钱,首先?是卖身契的钱,其次是官衙门打点的钱,如果碰上讲究一点儿的人,可?能还会连带全家都一起买下?来。不然,找个家里?人全是奴籍的,那面子上也过不去。
据赵闰土所说,对方那叫一个诚意满满,还跟他说,以他的言谈举止,当家奴太?可?惜了,还当着他的面许诺说一定会把他的全家人都买下?来,并成功还籍的。
然后一个扭头,那边又派了人过来跟赵闰土这?个赵家大少爷谈判,说条件随便开,要钱可?以,要房契地契也行,不然
他如果是想要打通商路,那边也可?以帮着介绍人脉给他。
“哥你要不就从了吧。”
“你憋说话!”赵闰土想起尤神婆说的,你可?能会遇上一个不得不娶的女人,可?她也没说,他会遇上一个不得不嫁的女人呢!
赵老太?太?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她也是个传统思想,反正她是不可?能接受唯一的孙子给人当上门女婿的。再说了,就他们家这?条件,犯不上啊!
“要不你跟那边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商量一下?,要是换成她嫁过来的……”
“她不会同意的!”赵闰土心?态崩了,“奶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边是什么人!不过你应该听说过吧?省城盛家。”
赵老太?太?觉得挺耳熟的,想了半天才从原身的记忆里?挖出了一段,顿时大惊失色:“盛家?盛凌云她家啊?你不会是被她看上了吧?”
“……是她侄女。”赵闰土捂着心?口,他刚才差点儿真的要吐血了,“奶啊,盛家家主都多大年?纪了?不至于,真的不至于。看上我的是她侄女,盛家的大小姐,年?纪的话,大概跟我老妹儿差不多大?这?个我不是很确定,应该就是二十岁上下?的样子。”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真的是吓死老太?太?我了。”赵老太?太?一脸惊魂未定的拍了拍心?口。
赵闰土心?说,你才吓死你宝贝大孙子了!
“奶!”赵桂枝抢戏道,“给个前情提要啊!你们在?说啥,我咋听不懂呢?”
“唉,木疙瘩啊,奶不是对外说,你是我孙女吗?我还说了你是二房唯一的闺女。”赵府的情况,跟上辈子的赵家类似,当然细节部?分还是有所不同的,“其实吧,二房没孩子。这?老太?太?比我上辈子还要可?怜,大儿夫妻俩早早的没了,就只留了这?么个倒霉儿子。二儿更惨,他还没成亲人就没了。跟上辈子不同的是,这?家的爷爷是最?后没的,送走了俩儿子后,撒手离开的。”
听着就很惨……
但赵桂枝又问:“这?跟我哥说的盛家有啥关系?”
“二十年?前,盛家有个性格刁钻古怪的小姐,把整个省城门当户对的未婚男子都得罪遍了,
她在?省城压根就找不到亲事?。后来没辙儿了,她爹就去其他府、县里?找,最?后找到了赵老爷子。”
赵老太?太?穿越后是年?岁变轻了,样貌什么的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她记忆里?的赵老爷子却完全是个陌生?人,没办法代?入到丈夫的身份当中?。幸好,这?年?头直接唤老爷子也没啥,更别提人都没了好多年?了,平常压根就不会提起来。
“反正就是说了亲,合了八字,交换了庚帖,小定大定都过了,连成亲的日子都定下?了……结果成亲前一个月,人没了。”
因为本朝对于女子并不算特别苛刻,也提倡寡妇弃妇再嫁。尤其这?都不能算寡妇,人家还没成亲呢,重?新说亲未尝不可?。
再一个,盛家的门第要比赵家更高,要不是盛家小姐恶名在?外,压根就不可?能低嫁的。在?这?种情况下?,赵府根本就不会让她守望门寡,甚至还准备走退亲的流程,这?样对盛家小姐的名声会更好一些。
结果,那头不配合。
人家就是非要守这?个望门寡,赵家能怎么办呢?
甚至两边直到现在?,逢年?过节还在?走,主要是盛家送了年?礼节礼过来,赵府这?边不可?能不给回礼啊!脸还要不要了?
好在?,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赵家的祖孙俩还换了人当,这?种尴尬的情绪其实已经没有了。
“你疯了吗?你去找盛家帮忙?”赵老太?太?前脚刚给赵桂枝解释完两家的情况,后脚就对着大孙子口吐芬芳,“你招惹盛家干嘛?”
“我这?不是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吗?再说了,在?商言商,这?门生?意是有利可?图的啊!”
赵闰土心?里?苦啊,从他的角度来看,省城那头也没其他熟人了,这?个好歹这?些年?来都是当亲戚处的。老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再说了,人家肯为他这?辈子的二叔守寡那么多年?,里?头难道没点儿情分?
他承认他是想占便宜,但他也发誓自己没打算坑别人,就是一桩互利互惠的事?情。哪怕没有教辅书?这?档子事?儿,将来他的水泥红砖厂开业后,也是需要人脉铺路的,他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