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狐狸和好多小狐狸!呜呜呜太美好了,这是什么一家多口!决定了,就叫他们小瞻,小果,还有……”
苏轼听得不禁失笑,年轻人真不错啊。
他收回注意力,看向李白:“如此苦大仇深地,想什么呢?”
“那一晚……”
李白叹气。
不知道是谁听了他的“豪言壮语”,出言嘲讽:“这种事也敢想?哦,确实,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怎么不能想,”李醉鬼一拍桌,“我不仅敢想,还能写!”
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他们之间互相打口水仗,还打了个赌,约定各自创作一篇小说,看最后谁获得的言灵力量最多——当然,一觉醒来,几个人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们的大作也披上了各种各样的马甲,藏在不为人知的书店货架上。
被他这么一提醒,苏轼的脸色也逐渐发白。
啊,不会吧?
李白搞梦男文学就算了,敢说出那种话,或许是他早有不良企图……可自己怎么也被带进去了?!
“至少我还记得,你呢?”
青莲居士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
“嗯……让我想想。”而东坡先生只能硬着头皮,绞尽脑汁回忆,“我可没你这么大胆,幻想和武侯谈恋爱。最多,也就是……”
“想象自己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
“打住!”
他微微尴尬,以前他年少无知,的确对诸葛亮指指点点说了些大言不惭的话,后来不是被现实敲打了一番,早就改观了么。怎么总有人觉得他写几句夸周公瑾的,就是看不上孔明了?
“我手稿放在家里,你等我回去找出来。”
“不着急,一起去。”李白说,“等孔明恢复了,我们就上路。”
“还要一起去,有这么严重?”苏轼看看他,正想说几句玩笑话缓和一下气氛,又突然感觉到有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看。
他转过去,亮粉三人组正趴在窗台上看着他们。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薛定谔说。
烟锁嗯了一声:“三位仙才,从曹植,到李白,再到苏轼……不会这么巧,我们一来就撞上,魔鬼吧?”
“你们好像忘了还有位诗圣。”采采提醒。
“……不,我相信杜子美的品性!”薛定谔握拳,“以他对孔明的滔滔敬仰之情,绝对不会写出什么过分的文章的!”
但眼前这位曾经黑转粉的苏轼先生,就很可疑了……
苏轼被他们盯得很不自在,干咳一声,转移话题:“大家还没吃早餐吧?我去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吃食……”
他迅速地溜了出去。
李白收回目光,转身要回屋,突然发现诸葛亮不知何时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神色如常地望着他们。
见对话结束,他才慢悠悠走过来,动作仍然有些别扭,似乎有些不习惯身体突然之间少掉的负担。
他还下意识按了按小腹。
李白也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扶,被诸葛亮无声地瞥了一眼,才后知后觉想起他已经不是个需要照顾的“孕夫”了。
他收回手,讪讪地刮了刮鼻子。
“抱歉,又让你睡了一晚……”
“晚上本来就是要歇息的。”诸葛亮说,挑了挑眉毛,“倒是你们,昨晚在忙活什么呢?”
李白稍一迟疑,亮粉们已经打起鸡血来,你一言我一眼地,将他如何在九尾狐的威逼利诱下、艰难地写完《白狐报恩记》说了一遍,描述得绘声绘色。
“不愧是李太白,居然一晚上说写完就写完了!”
“一气呵成!”
“简直是当代同人圈的楷模!”
李白:“咳咳,哪里哪里……过奖了。”
诸葛亮听完,大约了解了事情经过,若有所思地:“这么说,你们昨晚过得很充实。”
李白察觉到他话中有话:“怎么了?”
诸葛亮先是莞尔朝三人组们一笑,又和杜甫问候早安,最后才问他:“书房里都是酒气,你们昨晚聚众酗酒了?”
这没什么可隐藏的,会被他发现也是意料之中。
李白点了点头,想到自己先前跟他承认过是自己喝醉时写下的白狐记,头皮一麻,赶紧解释:“仅此一次,我以后一定戒酒。”
诸葛亮却摇了摇头。
“戒了酒的诗仙,那还是诗仙吗?”他可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诸葛亮回头看了看,突然抬起扇子,毁了一下。
吱呀一声,薛定谔他们眼睁睁看着窗户被拉上了。
杜甫还站在他们不远处,愣了愣,下意识地感觉到诸葛亮有话要单独和李白聊,顿时手足无措。
他急中生智:“我去看看东坡做的早点。”
他急匆匆走出不远,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两人并肩站在屋檐上,低声说着什么。李白腰间的红绳配饰与诸葛亮的一身蓝袍恰好对应,颜色十分协调。
他不禁心想,还挺搭配……
诸葛亮看着屋檐下滴落的水珠。
九尾狐已经离开了,他带来的反常冬季现象也随之消失。
原本在房梁上凝结的冰渣都变成了水,草地上也是一片湿润的深色痕迹,土壤里绿意盎然。
“太白。”他斟酌许久,还是决定说出来,“你昨晚喝醉后……梦游了。”
李白诧异地扭头:“啊?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当时顾着抓住灵感,隐约想起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床上去了。
嗯?
嗯……??
诸葛亮看着他,神色很淡:“说好的喝醉后会羊尾呢?”
作者有话要说:李白:每当我觉得我做好心理准备时,总会迎接更大的惊喜……
2("只有诗仙的无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