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诗仙的无聊世界");
看了半个晚上的大乱斗,
第二天,烟锁打着哈欠走出院子时,小孔明也正从隔壁屋子里出来。
他的狐狸耳朵和尾巴都不见了,
眼圈却是红红的,也在不停地哈欠,
有些睁不开眼,含糊地和烟锁问候早安。
烟锁脚步一顿,
往后看,李白一步跨出。和缺乏睡眠的小孩子不一样,
他的脸上倒是看不出熬夜的痕迹,
但……
从同一个房间先后脚走出来就很可疑了!
为什么他们俩会住在一起?
“你们昨晚做了什么?”烟锁的目光先是惊奇,
随后迅速转向怀疑,“孔明没睡好?难道你对他——”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李白也是没有参与昨晚混战的,早早和他们一起回了西院的客房……
“唉,你根本无法想象,
这小家伙实在很没有危机感,居然随随便便邀请第一天认识的男人一起睡觉!你说有多危险?”李白一边拍拍小孔明的脑袋,
说得理直气壮,“身为’西坡先生‘的朋友,我当然义不容辞,
当场给他讲了半个晚上的安全意识……”
烟锁:??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他还打我屁股!”小孔明小声说。
“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懂吗?”李白严肃,
语重心长、谆谆教诲道,“打是疼,骂是爱……”
团子亮眨巴眼睛,
似乎承受不来这么强大的疼爱。
烟锁看向小孔明。
小团子脸上委屈巴巴的,嘴角微微下撇,因为没睡好,眼角微红,又湿漉漉的。
竟然被他看出一种狐狸精涩诱不成,反被抓去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错觉来。
烟锁猛地拍了拍额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孩子的教育问题确实要早点提上日程了。”李白忧心忡忡道,“按东……西坡的那套理念,迟早要把人孩子宠坏的。”
……
学前教育。
苏轼在这件事上无话可说。
他自己写了什么,自己清楚。
小说里对孩子太溺爱,接着他们就被带到这小说里来了,很难说这其中没有什么关联。
三人组也默默表示赞成。
于是,由李白拍板的家庭教育开始了。
只见他从容镇定地从袖子里掏出了几本册子,标题分别是:《五年高考,三年背诗》、《三十天七言绝句速成法》……
采采震惊之后,突然有些心酸。
唉,堂堂诗仙居然沦落到书店打工,是彼岸的退休福利制度太差了吗?
“不不,”烟锁小声说,“我觉得他根本不缺钱,完全就是来富n代体验生活的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应该是乐在其中吧。”
采采仔细一想,被说服了:“也是……”
薛定谔拿起“教科书”,在小孔明好奇的目光下,粗略翻了翻,忍不住吐槽:“怎么都是写诗啊,起码要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吧。”
李白叹息,谦虚地表示:别的方面我也不熟啊,就不好误人子弟了吧?
苏轼闻言,顿时面露喜色,跃跃欲试:“我可以教书法和绘画,还有应试文,我也很擅长……”
说起这方面,他总算可以在李白面前扬眉吐气了。
好歹他当年是进士出身,在策论上还是很有一手的。
虽然上辈子在仕途上的坎坷证明,他和诸葛丞相还是差得很远但在这里,未来的丞相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他那股热血之心又熊熊燃烧起来了。
孔明望着情绪高涨的大人们,迷惑不解。
在一顿精致的早饭后,他被薛定谔带到了书房,很自觉地给自己搬了张小板凳放在椅子上,在桌前坐下。
苏府的家仆们给他找出了最上等的笔墨纸砚,一字排开,捧在金盘子上拱他挑选。
小孔明却只是坐在小板凳上晃着腿,随手拿了一支紫毫笔。
按照大人们的计划,他需要从练字开始。
练字,主要考验的是手腕,要求极强的腕力和稳定性。
练了一个上午的悬腕,小孔明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他也没喊一声委屈,只是默默地揉着自己的手。
午饭时,青年张翼德一脸慈爱地给他喂饭。
“这也太辛苦了。”他忍不住说,伸手去捏小孔明软绵绵的腕部,直皱眉头,觉得很残忍,“这么点的孩子,居然要让他——”
“翼德兄。”苏轼表情严肃,“你们习武之人,能拿得起几十斤的利器挥舞,不也是从小就开始练起的?”
翼德挠挠头:“你这么说……”
他无言以对。
到了晚上,在练武场里混了一天的少年伯符来敲小孔明的窗户。
他探头进来,发现他居然还在看书写字,上扬的唇角立刻垮了下来。
但他当然不好打扰小孔明的学**兴致,翻窗进来坐在书桌上,歪头看着他写的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善起来,问:“孔明今日学得如何?”
团子脸抬起来,露出明亮的笑脸。
“他们教我写文章,”他眨巴着眼睛,雀跃道,“我觉得我已经会了,伯符哥哥你看!”
少年从书桌上跳下来,去看他白天写的小散文。
题目,我的邻居五柳先生。
下面是:我的邻居家里种了五棵树,一棵是柳树,另外四棵,也是柳树……
伯符放下稿纸,表情十分迷惑。
“不是很懂你们读书人。”他嘀嘀咕咕,突然眼睛一亮,也高兴起来,“光在屋里看书可不行,我教你射箭吧!”
团子亮歪头想了想,一并接受:“好呀。”
少年人行动力十足,第二天一早就把小孔明叫起来,带去了练武场。
李白这回没想着阻止,跟过去旁观了一个上午,看着小伯符手把手教小孔明扎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