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沈易山拿着一碗米粥递给了江镜庭:“多少吃点吧,你始终没有合眼,又不吃东西,你这么下去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和小花交代。”
江镜庭摇摇头,依旧守在花月意的床前。
沈易山叹了口气,将碗放在了桌上,出了门去,江镜庭点燃了一盏油灯,他坐回到了床前,倚在床头,手依旧紧紧地握着花月意的手。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微微阖上了眼睛,花月意自床上坐了起来,一双似水的眼眸看向江镜庭,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江镜庭,我骗你的!你怕不怕?哈哈哈哈。”
“月儿!”江镜庭一怔,睁开了眼帘,再垂眸看向花月意,见她依旧闭着双眸躺在床上,原是黄粱一梦,犹如从云端坠入了炼狱,握着花月意的手,却觉得极为冰凉,他心下一沉,提手摸了摸花月意的额头,见烧得滚烫,匆匆喊来了沈易山。
沈易山给花月意把脉,神情立时沉了下去,抖楞着袖子:“怕什么来什么...”他在药箱子里翻找着药瓶,沉声道:“小花脑袋伤得不轻,里面出了血,就看
熬不熬得过今晚了。”
这一晚,对于江镜庭格外的煎熬。他和沈易山两个人忙了一夜,直至天光大亮,花月意的高热才褪了下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一连过去了十日,大概这是江镜庭度过的最漫长的十日。一旁的落羽看着江镜庭萧条的样子,记忆一下将他带回到了江镜庭死里逃生之后的样子。当年,爷也是这样,长长久久地穿着雪白的衣衫,双目涣散而空洞,神情毫无半点悲喜,任凭斗转星移,花开花落,似乎都与他再毫无半点关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落羽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从花月意的出现,才让江镜庭重新做回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落羽实在看不下去,找到了沈易山商量对策:“你有什么办法么?”
沈易山要有办法还能坐在院子里发愁,他抬眼看了落羽一眼,道:“没有。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落羽坐在了石桌旁叹气,忧愁的看向房间,低声道:“若是醒不过来可怎么办?”
沈易山知道落羽这话中的意思不单说的是花月意,还有江镜庭。他站起身来,走到了灶台旁,盛了一碗米粥,又从袖中摸出了一个瓶子,倒了些霜白的粉末进去,落羽看在眼里,走到沈易山跟前儿问道:“你做什么?”
沈易山提手比划了个“嘘”的手势,用汤匙搅了搅粥,低声道:“这是安神的药,他喝过这个就能睡下。他眼睛刚
好,本就不能情绪强烈起伏,现又不眠不休的照料花月意,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有失明之忧。”
落羽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半晌,又端起米粥进了房间里。
他游说着江镜庭喝下了米粥,过了一会儿,江镜庭靠在床边微微阖上了眼睛,落羽小心翼翼的把江镜庭扶去了自己的房间里睡下,又燃了些炭火,给他盖上了棉被,这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就听得主屋传来沈易山的声音:“小花?小花?”
落羽连忙跑到了屋子里。见得花月意一双眼睛微微睁开,虚弱的望着沈易山。
沈易山怕她撞坏了脑袋,沉声道:“你还认识我吗?”
花月意点点头,落羽走到花月意身前,道:“认得我吗?”
花月意又微微颔首。两只眼睛朝着屋子里环顾,沈易山看出了花月意的心思,道:“你昏睡了十日,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你十日,我怕他出了闪失不好与你交代,给他下了些安神的药。”
花月意的眼圈红了,吸了吸鼻子,动了动唇,却觉得喉头更咽住,热泪滚到了鬓边,落在枕头上。
沈易山道:“你不要激动,我先给你去煎药。”
待到江镜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昏,他自黑暗中醒来,两只手空空的,心下一沉,匆匆出了门去,推开房门,见到了沈易山和落羽坐在石桌前,江镜庭沉声道:“她如何?”
落羽想要说话,却被沈易山抢了先:“不大好的。
”他看看江镜庭,故作惆怅道:“那日小花高热之日,我恐你担忧,没有细说,我尽了一切能尽之法,终不能使她醒转过来,眼下气息一日微弱过一日,只怕是醒转过来的机会不会太大了,除非有奇迹发生。你还是有什么肺腑之言和她说一说吧,也许她能听见,也是有过这种先例的,病人始终沉睡,却被最亲近的人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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