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幽深的苍穹。
花月意探出小手在江镜庭的眼前晃了晃:“问你话呢,你想什么呢?”
江镜庭回过神来,微微颔首:“我知道这事了。”
当大黄养好了身上的伤再回去私塾的时候,他已然发现私塾里的小伙伴已经都围绕着承榕转悠了。
承榕自小充满悲情的经历使得他的思想远比同龄人成熟的太多,从前承榕不与旁人接近,多少是带着不屑的情绪,可如今,他似乎对于江镜庭的一番话颇有些兴趣,他想尝试,尝试着如何驾驭人心,那么眼前虽与承榕年龄不相上下的孩子却在他的面前如若稚童,他甚至没用太多的手段,在很短的时间,就让他们打消了对于承榕的芥蒂。
然而这些,大黄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目睹着曾经的小伙伴一个又一个的围绕在承榕身前,跟他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抽陀螺的技巧,这几乎让他倍觉颓丧,在一阵长久的颓丧过后,又在心窝里演变成了一小撮暗潮汹涌的怒火。
承榕从袖中拿出了六子给他寻来的小刀,走到了大黄的书桌前,学子们吓傻了,楞在原地不知道承榕要做什么,有胆子大的上前去劝:“承榕,你这是做什么?”
六子诧然:“哥!你做什么?”
承榕只将刀子放在了大黄的书桌上,吓得大黄本能地往后仰:“你...你要干什么?”
承榕指着桌上的刀子:“我捅了你三刀,你也捅我三刀,这事儿
就过去了,咱们今后就是兄弟。如何?”
大黄咽了口唾沫,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刀子,突然心跳如雷。
六子横在了承榕身前,表情里尽是提防:“大黄,你别胡来。”
承榕移开了六子,眼睛盯着大黄:“动手吧。”
大黄看着躺在桌上的小刀,动了动手,有心想拿,可父母这些日子的咆哮斥责,音犹在耳,吓得大黄脸色更难看了。
承榕:“大黄,是我对不住你在先,你若动手,我绝无二话。”
六子找准了时机,上前说和道:“行了行了,就这么点儿事儿,咱们都是好兄弟,做什么总打打杀杀的。大黄吃过午饭,咱们下午去后山一起抽陀螺?”
大黄艰难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六子和承榕收拾好了书袋,一路回了家里,路上,六子道:“哥,方才吓得我一激灵,万一你被那大黄捅了,可怎么得了?”
承榕轻蔑一笑:“我晾他没有这个胆量。”
六子愣住了,刹住了脚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承榕:“你料定了他不敢捅你?”
承榕点头。
“为什么?”六子想不明白。
“识人,大黄庸人也。”
六子咽了口唾沫,这才回过神来,和承榕走了一会儿,又疑惑地问:“你感觉这事儿换了谁的性子会捅你?”
承榕想了一会儿:“叔父。”
“为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困住了承榕,他顿住了脚步,停留在原地,凝神思忖,却最终也没有
答上来是为什么。
六子却明朗一笑,拍了拍承榕的肩膀:“哥,你是他的亲侄子,说到底你们是血缘至亲,他怎么可能捅你?你这么聪明的人,这点道理想不通透?”
承榕一愣,释然笑了,只顾着满心想识人二字,却忘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他低头笑笑:“确实如此。”
到了下午,承榕和六子拎着陀螺去了后山,人刚走到了半山腰就听得大黄吓吓唧唧的惨叫声,六子沉声道:“是大黄,走走,快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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