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翘起了大拇指:“这法子好,连我都想不到。”
江镜庭蹙着眉毛:“你不觉得这卑鄙?”
花月意耸耸肩膀:“不觉得。我觉得甚妙。”
江镜庭:“......”
花月意忽而敛住了笑,恍然道:“你小时候,大概家境很好吧。”
江镜庭:“问这个做什么,这与此事有什么关系?”
花月意哼了一声:“关系大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江家以前一定是家大业大,你江镜庭一定是富人养大的孩子,大少爷您自小眼睛里看见的,大概都是世上最光明的东西。”她停顿住,看向江镜庭:“你这种人,又怎能明白,这世上不仅成人会怀揣着腌臜的心思,有很多的孩子,也会有。就如同大黄这种孩子,或许如你所言,大黄迟早有一日不愿意被孤立而选择加入了他们,或许,承榕以义带他,掏出了真心,当有一日,承榕落难之时,那大黄,必将第一个落井下石。”
江镜庭一怔。
花月意蹙了蹙眉:“你强教给他的那些这个术那个术的,在我听来那就是耍心眼,承榕能想到这个办法,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她看着江镜庭,神情里带着责怪:“你真是稀奇,孩子把人捅了你不着急,如今不过耍了个小心眼,你倒气成这样,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江镜庭出神了好久,好半晌之后才渐渐动了动唇,叹道:“或许,我的确有些大惊小怪了。我只是担心。”
花月意扬起眉梢:“担心什么?”
江镜庭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恨意,沉声道:“我担心他会像他三叔父,沽名钓誉,阴鸷卑鄙。”他缓缓地移目看向花月意,沉声道:“也正是因为这个人,我们才会家破人亡,流亡至此。”
花月意蓦地一惊,但面上却丝毫令人察觉不到,她只是拍了拍江镜
庭的肩膀:“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们三人吃饭,每次六子这个臭小子吃完饭就溜,都是承榕帮我打下手,有一次我扛着一大袋米袋子回来,承榕远远地看见了,拉着六子朝着我跑来,说什么也非要让我把米袋子卸下让他们两个搬,事过之后还嘱咐我,让我再买沉重的东西时候带着他一起。”
花月意笑了笑,道:“那时候,我觉得他真像你。”
江镜庭微微颔首,怅然的喃喃道:“许是我多虑了.....但愿是我多虑了。”
花月意道:“行了,别想这些,你眼睛还要不要了?”
江镜庭下了地,准备起身,却被花月意拦住了:“怎么,你还要出去?”
江镜庭点头。
花月意沉声道:“你不要眼睛了?”
江镜庭:“都能看得清楚了,不用担心。”
花月意怎么能不担心呢。她看着江镜庭穿好了衣衫,将房门打开准备迈步的时候,阳光猝不及防的照在他的身上,花月意看得清楚,他的眼睛分明隐隐的颤动了两下,他走到水缸旁边,打了盆水,挽起袖子洗漱了一番,自始至终,花月意的目光都追随着江镜庭走来走去。她丝毫不想放过他每一个动作。
江镜庭大概是察觉到了,生怕花月意不知道他眼睛好了似的,他笑着环顾院子,眼睛停留在了石桌上的衣裳,道:“孩子们的衣裳做好了?”
“嗯。”花月意应了一声
。她看着江镜庭走到衣裳旁边,眼睛紧紧地盯着衣裳上挂着的针线,终于江镜庭一把抓起了衣裳,狠狠地扎了他一下。
他江镜庭一向不是个冒失的人。
花月意心里咯噔一下,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她跑到江镜庭的面前:
“你看东西,是模糊的,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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