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后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沧桑而有力，一头白发的顾笑痴背着手从后面走来。

大家看到顾笑痴纷纷躬身喊道：“我等拜见太上长老！”

张云之老老实实的附和着。

顾笑痴走到叶小白身前，“不必多礼，起来吧。”

随即向叶小白说道：“辛苦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叶小白点点头，随即后退一步。

顾笑痴虽一头白发，但容颜并未见苍老，看来修为是恢复了。

继而走向乌长老身边，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乌长老。

“十八年前，血仙宗遭逢大难，乌长老舍生忘死，守卫丹塔，保住了丹主的性命，而你也身受重伤，至今都未痊愈，那时候血仙宗有你，是幸事。”

“你跟随我多年，辅佐我带领血仙宗，闯边城，纳入自己的领地范围，那时候的你，在我顾某眼里，是长辈，是战友，是最可信的人。”

“所以你在接任大长老的职位之后，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顾笑痴都会听你的意见，是尊重你。”

乌长老一双老眼看着顾笑痴，在这面无表情的脸上，说出了曾经的过往，他好像没了力气。

事已至此，自己说再多都没用了吧？

“顾某却想不到，永道宗之后，你乌长老竟然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说你，这是不是糊涂？”

“乌长老，不，乌卫云，你是愿意继续狡辩，还是俯首认罪？”

此时在大殿的众人纷纷看向二人。

也终于明白，这乌长老，似是做了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直接引出来了常年闭关的太上长老。

乌卫云此时此刻好似又苍老了几分一般。

他摇着头，“不想，亦不认罪，老夫自认无过，未对不起我血仙宗。”

顾笑痴一声长叹，“你所做的事，还不算对不起血仙宗的话，该是什么？”

“乌卫云，云渺宫是什么样的存在，需要你攀附？需要你来出面？你为了所谓的血仙宗，将自己的少宗主置于何地？”

“你是为了血仙宗吗？你是为了你自己！！！”

顾笑痴寒声道：“你不认罪？你有何资格说你无过！若不是钟正长老暗中寻得东方卿帮忙，现在的血仙宗，怕是才是姓了乌！成了云渺宫的分宗！”

乌长老被这一句话喝的倒退两步。

继而抬起头来看向钟正，指着他，“你，你...”

叶小白此时平静地说道：“不用指着钟长老了，此事与他无关，相反，钟长老为了保护你的名誉，这些年一直压着此事，甚至当年涉案的弟子，都被他暗中清除。”

“为的就是防止东窗事发，乌卫云，我至今不明白，为何当初暗中联络云渺宫？”

乌长老被气的浑身发抖，听到叶小白的话。

转而看向叶小白，“为何？你叶小白纵有天大的本领，那个时候我也不报有一点希望！云渺宫与观星楼，老夫最后还是选择了云渺宫，依附他们，纵使北潞洲来人，我们也有个靠山！”

“指望你叶小白，何年何月能熬出头！”

顾笑痴喝道：“这就是你的大义吗！！你还对云渺宫说了什么？说你乌家将来会带领血仙宗，以云渺宫为主！乌卫云，你当我顾笑痴是什么？你当我选的继任者又是什么！”

“你见叶小白不对你放权，你想要另寻靠山，目的是什么？你心里一清二楚啊...”

乌长老面色有些扭曲的吼道：“老夫无愧于人！我从未想过图谋掌门的位置！他叶小白想做掌门就让他做！老夫不过是让血仙宗另谋出路！”

顾笑痴寒声道：“所以，叶小白就会成为你乌卫云的傀儡，连同我的话，你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那个时候，掌门人是谁？”

乌长老一愣。

众人听到一句大喝，“是我！顾笑痴！”

大家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大体情况。

原因无非就是乌长老因为得不到重用，暗中联络着云渺宫，想要依附于对方，但是结果好似并不明朗。

是钟正出面干预，还是云渺宫拒绝这些不得而知。

乌卫云或许真心是为了宗门发展才这样做，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是实打实的出卖宗门，叶小白的话不为过。

这种事，外交的事，都理应交给掌门人。

而非一个长老。

就算乌卫云当年还是大长老，也不可越权，更不可隐瞒这件事。

大殿之上，乌长老摇摇欲坠一般，拄着拐杖的他，此时更想要一把椅子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被人揭穿了过往，让一向示人以清高的他，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原地。

一个被夺了实权的人，一个急流勇退的人。

如今，被人细数过往，不是荣耀，而是羞辱。

只是这一份羞辱，都是自找的。

倘若他能多信任一点当时的叶小白，倘若他能一条心，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更多让人深思的是，乌豪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

他乌长老，当真一点都不知道吗？

所以，忠心二字，乌长老也张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