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来临，诸人避让。见到传说中的“巴掌魔女”，学子一个个像避瘟神一样躲开，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和魔女的心意，脸上就会迎来小巧却坚实有力的巴掌。此女不与她人同，娇小巴掌打脸疼。
在避开魔女的时候，大家也在观察魔女身后学子打扮的年轻人，平平无奇，看起来并不像是能做到历史唯一的人物，像他这样的在京城里随便都能抓一大把。更何况此人的打扮土不啦叽的，没点贵族的气质，配不上高贵的京城。
陈汶见到众人的目光转变，从见到娟儿的畏惧，接着看到自己时的不屑。京城就是这么现实的地方，陈汶不由得苦笑，自己忙来忙去还不如娟儿巴掌打出的名声响亮。
“公子，快看，有人高中了，不容易啊，公子你没有参加考试，太可惜了。”娟儿不知道自家的公子不需要参与考试，想着要是自家的公子也能这么荣耀就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围的学子都知道李元一是免试人员，他可以直接参加殿试。李元一的小婢女在人家报喜的当场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当面打人脸？学子们的想法也是今日高中人的想法。自己寒窗苦读几十年终于考上进士，今日正是自己庆祝的日子，来个搅局的，当事人心里非常不高兴。
可是，即使自己不高兴，来的人是赫赫有名的历史唯一李元一和“巴掌魔女”小婢女，高中的学子也不敢直接把自己的不满意表露出来。
“应该是李兄吧，在下张进，不知李兄前来有何见教。”高中的张进出门迎接，作为地主不能没有礼节。
“张兄，我只是来看看，勿需多想。”陈汶抱拳表达善意。
“既然如此，请入内喝杯热茶，咱们也算同届，以后还请多照顾。”来人不是砸场子的，张进心下轻松。
陈汶不想喧宾夺主，可到了人家门前不进去好像自己不给面子。点头致意，陈汶带着娟儿进了张进书房门。周遭的学子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出幺蛾子，现在搞事情就是得罪两拨人，一边是凶名在外的李元一，一边是新进的学子，显然划不来。
入屋内，客套寒暄，陈汶坐在主座右侧，让出主座给主人。这让张进感觉舒服，自己好不容易成了主角，可不能在自己的重要时刻被人抢了风头。围观的学子自认有资格的主动进入书房内，寻找可坐之处，一小会，张进的书房便满满当当。还有许多学子站在门外的，都是想看看传说中的朱雀国历史唯一。
众人道贺，闲谈起来，不知不觉将话题引至本次的考试当中。陈汶没有参考，对于试卷没有感觉，其他人讨论的非常热烈。其中有道题最为众人热论，“凡者、仙者，何几论？”学子们虽然走的是读书道路，但对缥缈玄妙的修仙充满向往，特别想在知道修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书上说的一样，能吞云吐雾、长生不朽。
陈汶听着学子们的讨论，心中不免感慨，想象中的东西总是被袭现实美好，这些学子们的幻想把修仙当成了长生的灵丹妙药。可是，人哪有这么容易能成不朽的仙人啊。聂风、百花、王旻偲、婉娘、司青都曾接触过仙道，现在只剩下婉娘的魂魄停留在阴阳鱼镜子当中，其他人都已化作尘土。
想着过去，陈汶被人提起，有人向陈汶发文：“不知李元一对当朝的仙和凡有什么想法？”
提到李元一，众人闭口等待，想看看这个名声在外的是不是有真家伙。
“仙？凡？”陈汶沉思片刻说道，“都是人而已。”
众人见到陈汶潦草的回答，心生鄙夷，口气大得不得了，却没点真知灼见，愧受“历史唯一”的称号。
“都是人？李兄口气大了吧。仙人能翻天倒海，能让天降雷霆，我凡人哪能做到这些？”有人反驳道。
“是啊，翻江倒海，你见过仙人？”
“没有。”
“你见过仙人施法？”
“也没有。”
“你是怎么知道仙人会这些的呢？”
“这。”
对于随意的猜测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问完话，陈汶向张进拱拱手，示意自己要回去了。
“且慢。”见到李元一要走，学子们可不愿意，好不容易见到李元一，不能这么轻易的放他回去。
“这位兄台还有什么问题？”陈汶问道。
“我朱雀国国祚五百年，如今四海升平，但陛下力求革新，请问李兄对此有何见解？”叫住陈汶的学子说道。
“这是策问？”在这种场合，问出这么大的问题，有点不合适。
“只是想请教李兄的高见。”学子否认。
“我看这个像是策问的题目，要不咱们殿试上见吧，就不浪费各位时间了。”陈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是怕了吗？我朱雀国学子虽然位卑却不敢忘国，你这种看似明哲保身，不过是自私自利之徒，何干成历史唯一？”学子见李元一要走，大声呵斥。
陈汶知道这是在逼自己，这种场合岂是能议论国家大事的地方，何况主家还没说话，这位倒是要先做主。陈汶看看张进，见他没有反应，心中遗憾，站起的身子坐下，看着此家的主人，说道：“张进，你是刚入榜的进士，对此怎么看？”
“我，”张进没想到事情会扯到自己身上，不免迟疑，“我说不好。”
陈汶摇头，这是表现的好机会，要是张进说的好，今日言语必将传入朝内，朝中官员会对张进产生好印象。要是说不好，张进顶多算是年轻失言，不会得罪具体的人，损失也不大。可惜，这位是没胆还想掺和事情的人，注定只能是别人的垫脚石。
“不要扯到张兄身上，我问的是你，李元一。”发问的学子指着陈汶的鼻子，像是要揭下陈汶的脸面。
“你说谁要改革？”陈汶问道。
“陛下。”
“改革什么？”
“改革吏治，消除冗官，砍去裙带关系，还官场一个清清白白，让官员能真正为天下百姓谋福。”
“好，有想法，有魄力，你叫什么？”陈汶愿意接受对方的说辞，年轻人就是有冲劲。
“站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姜于正。”学子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