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汶的挑衅显然让天上的劫云无比愤怒,整个蛋壳都在颤抖,一层层的云气剥落,将外层不痛不痒的雷电之力全都往核心送,要一把将陈汶送回往生界。
看着天上劫云的作为,陈汶第一感觉就是无赖,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劫云,不一层层的下,反而要聚集起来,要一把杀人。
陈汶腾空而起,朝着劫云飞去,要一把把这无赖的云气打爆,让这世间再无靠着老天就能胡作非为的劫力。
劫云显然被陈汶的动作吓了一跳,从没见过不把天劫放在眼里的东西。无论是人类渡劫,还是精怪化形,没有不怕雷劈的,只有底下这个不是东西玩意,不仅不把劫云放在眼里,还要反过来大掀桌子。
劫云来不及慢慢凝聚,外层的云气如昙花绽放,一层层绽开,只剩里面最强大内核,凝聚着种子的劫力。最后一层云气散开,圆形的雷球出现,朝着飞上来的陈汶的手臂对顶而去。
“刺啦”,雷球爆开,电的陈汶全身颤抖,陈汶身体从上到下被被烤了一遍,身体外结满了黑炭,内脏也几乎碳化。
微风吹过,陈汶在天上的身姿被吹去碳化的粉末,点点剥落以后,只剩下人的形状留在空中。
根须冒出,密密编织,支撑起了陈汶的身体。雷电中蕴含的劫力被陈汶识海吸收大半,补充识海世界里的劫力。剩下雷球,除了将陈汶的身体碳化其他再无破坏。
千里之外的宗门感受到了第二波天劫爆发的结束,比预想中要快上很多,如此看来,幻月宗新晋的元婴修士,修为要比前面计算的高非常多,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渡完第二波天劫。元婴之劫各不相同,共通的部分就是耗时极长,有的人甚至要渡上几十上百年的时间。向幻月宗这种一天把两波天劫都渡过去的,甚是少见。
与其他宗门的计算不同,真正渡劫的绯月此时还没从万剑里走出来。自从万剑无法奈何陈汶,元婴之劫已直接使用第二波来对付陈汶。所以,在幻月宫内,绯月和陈汶分别面对不同的天劫形式。最终,还是陈汶先完成了劫难。
落到幻月宫内,陈汶晃动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阴阳合并的躯体此时化为虚幻,慢慢的分处陈汶和芊珏的独立个体。两个人气息微弱,都还是结丹修为,并没有因为经历了元婴之劫而晋升到元婴修为。
此时的万剑之劫,倒成了陈汶的守护。陈汶和芊珏昏睡在幻月宫内,只要万剑之劫没过去,就不会有其他的修士前来打扰,自然也不会趁着陈汶和芊珏极度虚弱的时候袭击两人。
万剑穿身之劫足足持续了一年的时间才结束,而外围的幻月宗弟子在千里之外多呆了半年才敢回来。
这一年里,幻月宫的情况又让其他宗门感到奇怪。幻月宫修士倒地修炼的什么功法,先渡第二劫,再慢慢在第一劫力折腾。不过,不管怎样,幻月宗此次有了元婴修士,附近的宗门预备了礼物,派人前往祝贺。
璨月带着人回到幻月宫,里面的各处居所并未因为元婴之劫而损毁,只有陈汶和芊珏所在的地方成了废墟。璨月查看的时候,确认没有陈汶和芊珏留下的任何气息,才放下心。他俩死了便好,要是还活下来,璨月都不知如何处理二人。
月琴与不死虫供体,又经历了元婴之劫,成功进入结丹。在绯月晋升元婴以后,幻月宗的土地上又迎来了筑基入结丹的天劫。
好事成双,幻月宗在大破之后,迎来大立的时期。能看到的是,在绯月元婴不落的时期内,幻月宗将有机会重回顶峰。
此时的陈汶和芊珏早已悄悄离开幻月宗,这次在幻月宗的经历令二人见识了中央大陆的宗门底蕴。从合体分出来以后,陈汶和芊珏对彼此理解更深,有时候不需要说话,就能相同彼此的心意。合体之后分开也给两人带来了问题,修为暂时被压抑,无法正常使用结丹法力。
陈汶明白自己和芊珏为什么被留在幻月宫,在元婴之劫过后,陈汶立即带着芊珏跑路,以免璨月回来,将两人当做眼中钉除去。
唯一难受的是月琴,冒着元婴之劫的风险回幻月宫。虽然人没事,修为顺利进入结丹,可是自己再也见不到心上人。被任命新的职务后,月琴就重建陈汶“死亡”的房间,照着以前一砖一瓦建设,每日在此回想与陈汶的点点滴滴。
不死虫深入到月琴体内,自从和月琴一起渡过结丹天劫以后,就和月琴绑定在一起,难分彼此。奇怪的是,不死虫在弥道人身上的时候,时时吸收弥道人的法力和生命,与月琴连接以后,倒是没了动静。
冬日里,暖阳照大地,给寒冷的空气带来一点看上去的温暖。
一头小毛驴上作者老婆婆,前面牵着毛驴的是身形微微佝偻的老爷子。两人顺着被人踩成光秃秃的山路缓缓向前走着。平静的冬日,不下雪、不落雨,西北寒风嗖嗖吹,两个老人笼着袖子,冒着寒风沿着路途前进,却显得没有目的地。
“万经寺上给的地方对不对?”老婆婆偶尔问一句,其他时间骑在毛驴背上打瞌睡。
“走走看吧,先走到地图的边缘,再找下一份。”牵驴的老头边走边说。
“青云山啊,要是还像以前一样显赫,咱就不要这么费劲了吧。”老婆婆想象着能占半个中央大陆的宗门是怎样的雄威。
“要是和以前一样,人家还能认咱们?”老头讪讪说道。
“店大欺客,店小了,又不一定能盛的下你,何必呢。”
“不管怎么样,祖师的愿望都要达到,等找到青云山,看看师祖到底要干什么。”
“唉,好冷啊,这天真凉。”
“要不你下来走走,多走几步,身体就暖了。”
“我不,我就要骑驴。”
“好,受不了你说,咱找个地休息。”
两人正是从幻月宗逃出来的陈汶和芊珏,修为受到压制,两人的身体不免衰老。路上的时候,陈汶为芊珏买了头驴子,一人牵驴,一人骑驴,两人行走在路上,就像是从外归来的老人。
幻月宗的地图已经到手,比陈汶从他处得来的地图要详细很多。看完地图,两人商量从地图上指示的各大宗门交接的地方穿过去,不再招惹中央大陆的宗门。在幻月宗的经历两二人心有余悸,不敢轻易招惹大宗门。
走宗门之间夹缝有好处,处于两个宗门相互不管的地带,遇见的修士少了。在这个部分,凡人的生活变多。应该是普通人在修士统治下不如夹缝里过的自在,夹缝里留存的凡人密度反而要高于在修士统治之下的凡俗世界。
宗门之间的夹缝在地图上看着非常小,肉眼需要细微分辨才能看出来。落在真是的土地上,这个细缝则是广袤的土地,顺着细缝,有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势力,甚至有地方已经形成国家的形式。只不过为了不引起修真界的注意,此处的国家形式没有明确的元首,老百姓靠着彼此约定俗成而生活着。
陈汶带着骑驴的芊珏在羊肠小道上缓缓而行,偶尔能遇到一些行人。乡间小道,特别是在荒郊野外,人们总是喜欢结伴而行。但是,遇到的行人见到是手脚不利索的两个老人,往往选择看不见、听不到,被老人拖累脚步,还不如不结伴。
好巧不巧,前行的道路被陈汶和芊珏的道路被倒下枯败树干拦住,接着几个衣衫褴褛的瘦弱汉子拿着生锈的大刀片子跑出来要打劫。
“停下,打,打劫!”出来叫嚣的汉子声音虚弱的像是几天没吃饭了。
“劫道?”陈汶呆了一下,果然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没人管的地方遇到了抢匪。
陈汶对这些落草为寇的贼人可是熟悉,当年和冯芊芊一起没少敲匪寨,曾有一夜连端三个土匪窝的记录。
“毛驴留下,你们年纪大,不为难你们。”汉子说话顺溜起来,嘴巴长时间不张,有点控制不住。
“给?”陈汶这个字是对着芊珏说的,坐驴子上的女人。
“给他们,你就背着我走。”芊珏不耐说道。
“不能给你们,老太婆还要骑着走路。”陈汶大声告诉对方。
“你不给,别怪我的大刀不认人!”汉子耍了两下大刀,倒是有几分练家子的气势。
“不给,就不给。”陈汶吐口唾沫,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