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林正南忽然有些后悔教她了，唇角抿得很紧，不应声也不拒绝。

池锦却像来了劲儿，凑过去继续喊。

软绵绵的声音一下一下叩着他的心弦，林正南忽然有些恼怒，“别喊了，我听得见。”

“我学得好不好呀？”

“一般。”

两个人一边拌嘴，一边往酒店外走。

等到庆祝晚会结束，已经深夜十点多了，林父林母要安排远房亲戚的住处，让老裴先送他们回去。

林正南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池锦。

入秋夜凉，池锦从后备箱里拿了一条毛茸茸的毯子裹住自己，像个白色的球，而且看起来手感极好。

可能是累了，还在打盹。

林正南飞快地瞥了眼，吩咐司机开稳一点。

一路无话，到了林家时，池锦已经睡熟了。

“我来。”

林正南接替了老裴的工作，主动上前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少女抱进怀里。

他不擅长做这种事，动作僵硬，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牢牢地贴在自己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不够稳妥，池锦唔了一声，伸手抱住了林正南的脖子。

“哥哥，抱。”

林正南喉结上下滚动，没有应声，一步一步地迈着步子，把池锦抱回房间。

小姑娘的房间跟他的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床上有两个玩偶，一个是丑兮兮的草莓还有只大白熊。

墙上贴了两张电影的剧照，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甜香。

池锦刚沾到被子就钻了进去，只留给林正南一个后脑勺。

他起身正要走，袖子却被捉住。

困倦的少女不知道什么苏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他，眼神水润润的，活像被抛弃了一样。

“睡吧。”林正南挪开了视线，稍微有些不自在地试图拽回袖子。

可池锦握得很紧，她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上，激得林正南忍不住攥了攥手指。

他张口想说别闹，却在下一秒蓦地瞪大眼睛。

锁骨处的濡湿感带着淡淡的刺痛，昭示着一个事实:她咬了他一口。

池锦看着浅粉色的牙印，似乎相当满意，软乎乎地又喊了声哥哥。

然后她比划了一下，飞快地补充，“哥哥，我的。”

林正南狼狈地合上眼，突然动作凶狠地拿起被子，一把罩住她。

“够了，你赶紧睡觉，别发疯。”

他是紧闭的河蚌，一颗沙石都休想侵入内里。

林正南霍地起身，跑出房间。

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举动代表什么意思，但林正南不敢挑破。

池锦见证了他所有的不堪，林正南没办法不在乎，没办法说服自己，他甚至不愿意相信池锦还是喜欢他的。

万一，他没有可能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她是不是会很失望。

“我为什么要管她怎么想。”

林正南遮住眼睛，强行扯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