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是汴京中有名的世家大族,但是因为种种变故,早已不见了昔日光辉。
若是沈渡可以光耀门楣,沈家恢复昔日盛景,就指日可待了。
但是,这绝非一条容易的路,准确说是布满了荆棘的。
初茗知道,沈渡不是甘于人后之人,早早晚晚都会走在这条路上,这本就是他该做的事情。
但沈渡现在明确表示,他要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初茗又替他担心。
“你要入朝为仕了吗?”
“呵……”
沈渡恣意的笑容中透着几分和煦的暖意,他看着初茗明亮如辰星的双眸,知晓她担心自己,不然怎的一下便说中要害。
“陛下说,虽然沈渡生性浪荡,但好歹是功臣之后,又几分歪才,倒也可以委以一些杂事,不令其整日闲游,败坏家风。”
“嗤——”
听完沈渡一本正经的说辞,初茗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
“哈哈哈——”初茗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见沈渡一脸的无奈,止住了笑。
“倒是很了解你嘛。”
沈渡轻笑,这话说的,自己明明很好的。
“可是这样做,难道没有人出来阻止吗?”
沈渡知道初茗话中所指,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茗儿这么聪明,不妨猜一猜。”
初茗略微一想,随即嗔怪道:“你想考我,也太小瞧人了,我看这一次,是瞅准了定王哑巴吃黄连吧。”
沈渡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这般评价定王,不过细想之下可不就是如此嘛。
定王阻挠得了沈渡走科考的仕途,但此次白家的事情多少波及定王,纵然定王心中不快,但为了避嫌,有不满也只能忍着。
至于那些追随定王的人,自然也是见风使舵的。
何况陛下只是让自己从旁协助,根本算不得真正的授予官职,也让那些心怀不满者的面上好看一些。
“哦,对了,”说过了沈渡的事情,初茗这才想起,问问关于魏桓的事儿。
“魏桓不是管着汴京之中的军备嘛,怎么又跑出来调查白家的事情?”
方才说起白家的事情时,沈渡先回答了关于魏桓的事,随后才说了自己,但初茗下意识先询问了自己。
这一点,沈渡很满意。
茗儿是他未来的娘子,先问他,这是合情合理的。
至于问到魏桓嘛,沈渡看得出,对面嚼着梅子干的小丫头,显然事随口问的。
“树大招风,魏桓若是一直管着汴京的军备,只会让人觉得他又被重用了。”
沈渡修长的手指,捻了一晓块梅子干,说得很无谓。
“像这样总是做一些杂事,看上去似乎像个帮闲,其实魏桓反而可以了解许多事情。”
“嗯,此言甚对。”初茗点点头,这个梅子干太好吃了。
沈渡见坐在对面的小丫头眯着眼睛,像吃饱之后的小花猫,说出的话则仿佛一个,评判学生文章的老夫子,觉得初茗真是有趣。
“剩下的,留到明天路上吃吧。”
沈渡趁小花猫包白嫩嫩的小手再次伸向纸包时,指尖一扫,将纸包拿到了自己这一边。
初茗嘟嘴,有好大一包呢,沈渡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