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将军,你多次救苏梦于苦难,苏梦感激不尽,即便穷尽毕生之力,苏梦也必当报答,至于你我之间,已然是结束了。”
“为什么?”魏桓低吼一声,满眼都是疼痛。
苏梦深吸一口气,流下了眼泪。
“因为,我无法原谅一个欺骗我的人。”
一言毕,苏梦不再去看魏桓,转身离去。
魏桓看着苏梦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片空落。
冬日的风更冷了,将魏桓熟悉的香气吹散。
魏桓凄凉一笑,心中满是悲痛。
忽然,魏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调转方向,离开了南宫府。
婉仪郡主和南宫澈的婚宴依旧喧嚣热闹,回到宴席上的苏梦,如嚼蜡一般用着小碟中的食物。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跳得厉害,像是要发生什么一般。
而此时的魏桓,没有告知任何人,独自骑马离开城中。
马匹跑得飞快,冷风掠过魏桓冷漠的脸庞,他感觉不到似乎寒意,有的只是满腔的懊悔和无处排解的忧愤。
苏梦的面孔不断从心头划过,她的笑容,她的冷淡,以及她说的那句无法原谅。
马儿忽然长鸣一声,魏桓下意识想要抓紧缰绳。
只听一声响,魏桓摔下马去,顺势掉落河中。
冬日里的河水冰冷刺骨,水流湍急,魏桓在河水中起起伏伏,很快被激流冲入下游去了。
夜晚寒风阵阵,码头周围燃灯数盏。
人们忙着将新送来的蜜果干鲜,装箱搬运。
这一次是由内官亲自监工,连甚少亲自来到码头巡视的于大人,都小心翼翼的跟在内官后面,生怕被对方挑出毛病。
“于大人,您别怪我事儿多,这都是送到宫内给陛下和娘娘用的,得谨慎着来。”
内官捏着帕子,细声细气的话里,透着几分提醒的意味。
于大人连连拱手,“您老说得对,只愿您老多担待些才是。”
内官闻言,回身瞅了瞅躬着身体的于大人,面上闪过一丝讥诮。
不过是仗着定王的势利,平白无故得了个肥缺,好在是个知趣儿的,也没多大必要太为难他。
“大人可是定王的亲家,我这个小小的内官,得让大人多担待才是。”
于大人琢磨着内官的话,觉得有些不同寻常的意思,眼珠子转了转,忙赔赏笑脸。
“这都是您照顾的福气,下官怎么敢善专,您需要什么,只管知会下官便是。”
内官一听这话,立马眼睛笑没了,“瞧大人说的,忒见外了,都是给陛下办事嘛。”
“是,是,是。”于大人点头如捣蒜。
他深知这些内官们,个个难缠。
如今正值自己管理汴京漕运时日不长,又逢着年节,往宫里头送东西。
若是这些黑了心的内官,回去胡说瞎说半句一句的,自己这前途岂不是白白耽误了。
内官瞅着于大人恭敬,也不再多说什么,看着东西装了车,随着离开了。
于大人不敢马上离开,直到车子消失,才缓缓直起腰。
“哎呦……”于大人叫了一声,赶紧招呼身边的人扶住自己。
方才这腰弯得太久了,如今脊梁骨都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