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才不要回到那个揭不开锅的家里。
才不要听成日里骂鸡打狗的阿娘,也不要看见什么都不管不问的阿爹。
她已经见识过了富贵,知道这世上有许多比她相看过的年轻后生,好一千倍的男子,她还筹划着嫁给他们呢。
“这位姑娘,我是魏府的人,是救过魏家大公子的人,老夫人都对我客客气气的,你凭什么赶我走?”
春芹快速将发簪重新戴在头上,再用力把手镯套在胳膊上,仿佛有人要抢一样。
“这么说,你救人为的就是被救的人,永永远远报答你的恩情吗?”
春芹一愣,觉得眼前的小丫头不是狠心,完全是狼心狗肺。
这可是救命之恩,就是养活她十辈子,那也是应该的。
“姑娘还是别关别人的事情了。”春芹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悦了。
初茗冷笑,关于春芹口中救了魏桓的事情,她已经问过了。
“当日魏将军是自己设法离开了急流,救魏将军的也是你阿爹,而你做的最多的是说风凉话。这一点你忘记也好,假装不知道也罢,但那只是你而已。”
春芹瞳孔剧烈一缩,极力争辩着,“我……报信了,我不是什么也没做……”
“若非你阿爹,你会来吗?”
初茗并不想将这桩事情摊开来说,但春芹总是能想出各式各样的说辞。
春芹缩了缩脖子,依然辩解道:“我和我阿爹是一家人,他救的也是我救的,没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回家去?”
“我……”
春芹被初茗一局话堵上,眼珠子乱晃着,思索着如何继续狡辩。
“不必再说什么,你若是此刻不肯离开,便唤来管事,让他带你离开。”初茗说道:“今日你说什么也没有用,必须离开。”
并非是不愿意接纳春芹,而是春芹为人太过贪婪,并且心术不正。
这样的人留在魏府,不管是年事已高的魏家老夫人和老将军,还是繁忙的魏桓来说,都是一个不利的因素。
且苏梦心软好说话,哪里是春芹这般,毫无做人下限家伙的对手。
春芹恨恨的看着初茗,在她看来,初茗就是仗势欺人,并且冷血的要命。
可她不得不走,不然凭着初茗这张利嘴,将今日的事情告诉魏老夫人,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而且春芹看得出,魏家大公子就是个喜欢狐狸精的烂人。
自己这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女子,他竟然对自己连看都不看一眼,想起来就气人。
春芹舍不得离开魏府,毕竟这里有她做梦都没见过的荣华富贵。
可偏偏就有人故意为难她,不让她享受这一番荣华。
春芹不甘心,怒气冲冲的看了初茗一眼。
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伸出手臂,用尽力气将初茗推向一旁的石栏。
初茗未曾注意到,一个踉跄后,朝石栏倒了过去。
眼看脑袋就要磕到石栏上,一道身影闪过,稳稳的接住了初茗。
熟悉的气息令满心惊恐的初茗安下心来,她转头看向身后的来人,投以欣喜的眼神。
沈渡将初茗护在怀中,见她无事后,看向愣在原地的春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