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芸懂了丫鬟的意思，马上便拎着包袱朝外走。

“站住。”仆妇尖细的嗓音骤然响起，她走到燕初芸身边，上下打量着她，“你是哪一个？”

燕初芸忙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不发一言。

“你不会说话啊。”仆妇嘲讽的笑了笑，这么黑这么丑就算了，还不能说话，也就伺候伺候大小姐那个木头桩子，不会被嫌弃了。

“她是我们院子里粗使的丫鬟，做事情实在太笨，大小姐说让她回家去，不必再留了。”

丫鬟走到仆妇身边，朝燕初芸看了看，示意她出门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这也太难看了点。”

仆妇抱着胳膊，砸吧砸吧嘴，像是嘴里有什么东西似的，她看着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燕初芸，满脸都是嘲笑。

丫鬟有点无语，这仆妇生得一脸横肉，还好意思笑话别人，真该找个镜子还好照照。

不过丫鬟也懒得继续和仆妇说什么了，朝她看了一眼，随后拉着燕初芸理考。

燕家的侧门在身后被关上，燕初芸和丫鬟不约而同的转身看了看，但很快便回身朝前继续走。

那里没什么可留恋的，甚至在一脚踏出侧门的门槛时，感觉到的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自在。

“大小姐，你这法子可真灵，谁也没认出来呢。”丫鬟高兴的说道。

昨天晚上，她们便想着今日怎么避开众人的耳目，不被发现。

结果燕初芸说她有办法，早上一看，丫鬟差点都没认出来。

原来燕初芸将自己的脸完全涂了个黑，根本就是若判两人。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燕初芸有些激动，她还担心会被认出来呢，结果那个仆妇凑了那么近，都没瞅清楚她究竟是谁。

不过这也说明，她这位大小姐在燕家是多么不受人看重。

不过这样挺好的，毕竟可以让她得以离开。

此刻的燕家，大部分还未醒来，但姬妾何氏却醒了个大早。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定要摆出半个主子的款儿来磋磨院子中伺候的丫鬟。

而是自己悄无声息的梳好了发髻，净了面以后，溜出来居住的院子。

看着隔着一条回廊的另一件院子，何氏小声呸了一声。

随后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才扭捏着腰儿身朝燕家另一个院子而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老爷的原配而已，人老珠黄的，还想磋磨我，也不照镜子瞅瞅。”

何氏一个人小声嘀咕着，暗暗骂着主母李氏，走近了空无一人的院子。

这里是堆放杂物的一件小院子，平日里除了搬东西拿东西的家下人偶然过来，事没有什么来的。

更别说，眼下又是大清早的，更不会有人来这里了。

至于何氏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这里，那都得从前些日子说起。

前些日子何氏独自在花园中闲逛，正巧看到李氏与丫鬟说话，见她们鬼鬼祟祟的，何氏便觉的有事，于是就躲在一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