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翘着脚尖进门“阿奶,我不饿。”
“脚咋了?”李长河放下竹篾站起来,急走几步扶住了李蔓的胳膊。
“被水车踏板拍了一下,”李蔓顺着他的手势在凳子上坐下,主动褪了鞋袜给他看,“没伤着骨头。”
“咋这么不小心呢!”赵金凤挤开老伴,蹲在孙女面前,擦了把手,托着脚心,轻轻按了按脚面。
李蔓疼得轻呲了声“四人一组,大家为了照顾我,已经尽量放慢速度了。结果,我还是一个不小心把脚伤了。”
“笨呗!”赵金凤嫌弃白了她一眼,接过李长河递来的红花油,倒了点在手心搓热,敷在脚背上按揉。
“啊……阿奶,轻点、轻点……”
“忍着!”
李蔓瘪了瘪嘴,拉着爷爷的手,告状道“阿奶不疼我了。”
李长河心里的担心瞬间退了个一干二净,嘴角更是忍不住翘了翘“怎么回来的?”
“宋逾背我回来的。”
两老对视一眼,脸上带了笑。
“阿爷,宋逾说,转让书的笔名鉴定该出来了,明儿他陪我去公安局问问。”
“嗯,去吧。”
简单洗漱后,李蔓催着两老睡了,自己坐在火塘边搓圆子。
糯米粉活面,揪一点捏成圆圆的簿片,包上蜂蜜酿制的桂花酱,团一团,团得圆圆的开水里一煮,吃时汤水里可以放白糖或是桂花蜜,也可以什么也不放。
团好圆子,时间还早。李蔓移了躺椅在火塘边,拿了毯子、书本,舒服地往上一躺,毯子往身上一搭,打开书本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双眼一阖就睡了过去。
还是宋逾回来,拍了拍她的手臂,让她回屋睡,人才醒。
愣了会儿神,扒开身上的毯子,李蔓拨开火,添上材。
等宋逾洗好澡再上来,圆子也煮好了。
宋逾有些意外“给我煮的?”
李蔓点点头,洗了把手,拿上毯子进屋道“吃完,记得洗锅。”
宋逾应了声,拿碗盛了,没放糖,直接夹着尝了一颗,桂花酱放得久了,口感不是太好。
一大碗下肚,宋逾没了睡意,封好火,洗干净锅碗,拿起躺椅上的书,看了眼,高二的语文课本。
翻了几页,宋逾不适地拧了拧眉,意思明白,字也认识,就是看着一个个缺了笔画的字体别扭。
……
笔迹鉴定出来了。
确认为李蔓亲笔。
李蔓看看鉴定结果,又看看转让书上的签名,傻眼了,小蔓儿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转让书,什么签名。
“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在这张纸上签过字。”
“鉴定结果出来后,我也怕弄错了。所以,”郑局长道,“我亲自拿着转让书去你们学校,找了你高中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请他们帮忙又确认了一遍。”
“可我先前见都没见过这张转让书,又怎么可能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宋逾接过转让书仔细看了看,是跟小蔓写在书本上的名字挺像的,只一点,小蔓下笔重,所以她用的钢笔笔尖,不是钝了,就是劈叉了,写出来的字没有这么干净漂亮。
而且……宋逾拿着转让书,凑近鼻尖闻了闻,隐隐有那么一点洋油味,极淡,对方很小心,应该做了消味处理,再加上时间有点长……
说实话,要不是他又重新修起了内功心法,捡起了前世的武功,也闻不出来……只是洋油味不但刺鼻,沾上纸张还容易使其变透明。
宋逾看着名字上的一个针尖大的透明斑点,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宋逾将异点一说,郑局长一边拿起来闻了闻,一边道“她签名时你又不在,怎么知道她用的不是新笔钢呢?没有啊,什么味也没有。”
李蔓接过来也闻了闻,是没什么味!
宋逾没理两人疑惑的目光,只让李蔓写个名字看看。
李蔓打开挎包,掏出王主任送她的新钢笔,扯过办公桌上的旧报纸,一连写了五个“李蔓”。
小蔓儿的字,跟李蔓少年时期写在练习册上的字几乎一模一样,在家养伤的这几天,李蔓试着练了练,已经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五个名字一写出来,笔力的那么一点差异,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郑局长无法,只得又请了人来,重新做鉴定。
李蔓一看来人,就知道为什么弄错了,这位根本就不是什么笔迹鉴定专家嘛,而是一给人写对联挽联刻章的老先生。
她早该想到的,一个小镇,又是这个年代,哪会有什么笔迹鉴定专家。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晚安!好梦!文中引用云南民歌《十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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