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雁第二天开?机的时候,就看到了短信。
“还缺什么?”
她想了想,父母有求必应,不缺花销用度这种?,还是做的挺好的,正好她的时间也不长,到时候离开?不免一番生离死别,至死都不见面,或许对父母来说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没了。”
本来这句回复,后面还写了“谢了”,但谢雁犹豫一下,还是删掉,他们不是陌生人,是父母和孩子?,说这两?个字未免太奇怪和生疏。
新学校环境很不错,而且管理更严格,就算是郑晴想做点什么,也没条件,不仅全封闭,只有周末才放他们出来,老师的态度也还好,毕竟这里的好学生和坏学生各占一半。
他们愿意学的,就跟着老师学,但更多的学霸,学习都很自觉,智商也高,甚至不需要老师,就可以自觉安排好一直到高考之?前的复习计划。
而那些差生,本来家里也有钱,有自己的出路,老师见多见惯了,并不会干涉他们。
谢雁三人刚转过来的时候,老师也以为他们是属于后者,不学无术,在另一个中学待不下去了,靠花钱进了学校,这种?学生,她并不会多管——人家也不需要你管。
但上了两?三天,老师就惊了。
这三个孩子?的智商可以说是非常高,记忆力超群,而且作业是完成?的最?快最?好的,月考摸底,直接包揽了年级前三。
要知道?,他们学校的学霸不少,都是高额的学费压的,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只有努力考上学校的奖学金,才能支撑在这里的开?销。
但分数上,却被三个转学生死死压住。
这样的成?绩放在哪里都是当地学校疯狂争抢的优秀生源,省状元的有力竞争者,他们之?前的学校,居然就轻易放手?了?
班主任的同学在他们之?前呆的学校当老师,她去一打听?,好家伙,好像还是被他们之?前的班主任给赶走的。
花钱送状元进来,还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竟有这种?好事?
听?话又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在哪儿都吃香,班上的学生临近高考,要么就是在埋头学习,要么就是在聊各种?出国的事情?,什么你被X国的大学录取了,我下半年就要飞Y国云云。
大家各有自己的圈子?,而谢雁、郑晴和苏筝三个人,也是一个圈子?,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不和其他学生来往,别的学生也懒得在他们身上花心思。
更何况谢雁的父亲捐楼的事情?,年级上人尽皆知,没有别的原因,太豪了。
如果有人因为她太有钱,长得又没有攻击性而看轻谢雁,在动手?之?前,就会被风筝劝退。
风筝的在同龄人里,身高绝对是压制性的,而且和大多数柔弱又宅的富二代?或者埋头读书,缺乏锻炼的孩子?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层次。
握笔的手?指修长,但手?臂却充满了力量,平日?穿着校服看着瘦,但卷起?袖口的时候,总会露出肌肉和一些伤疤。
这是个有故事的学霸。
另一个备受关注的是郑晴。
人送外号高岭之?花,话很少,有人找她告白?,站在她课桌面前半晌,晴姐抬头,冷笑着问,“有事?”
如果此刻她的手?里有一根烟,大概也没有违和感。
吓得告白?者落荒而逃。
有钱又社?会,谁敢惹他们,而且成?绩好到令人嫉妒的程度,但人家的实力就在那里,每次摸底考,既是年级前三,也是全市前列。
一开?始郑晴和风筝还在第八第九打转,随着时间推移,已经是全市前五的常客。
最?离谱的,就是那个常笑的小姑娘,谢雁。
稳坐第一的位置,一直被传颂,从?未被超越。
尤其是各门?课,不是满分,就是接近满分。
她对人比另外两?位温和地多,因为年龄小一点,看着像是小妹妹。
临近高考,各种?表白?和撕比,原本好的朋友,因为一点不重要的小事反目成?仇的例子?到处都是,还有互相攀比的塑料富家学生。
但他们三个人的相处,却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不只是班上,就连同年级的其他班也有所耳闻。
所有人都认为,在这铁三角关系里,谢雁是被保护的一个。
直到有人打听?到八卦,说她在原本的高中,因为郑晴被人造谣,所以搬了几个箱子?的习题册去教?室里,直接用书砸在造谣者的脸上,当时没人敢出教?室,砸完了书,她直接带着另外两?人推开?班主任,离开?了学校。
然后,就是转来了摇直中学。
“卧槽,真的假的?”
听?八卦的人惊了,“你是说刚才那个和我借铅笔的软妹,一个人干翻了一个班?”
“千真万确,因为这件事太传奇了,而且被造谣,你也懂得,特别憋屈,没想到她能这么干,当时全校都传遍了,因为她会因为这些事被老师惩罚,甚至被学校开?除。”
“难道?不是吗?”
“人家早就提前一天办了转学了,早就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绝了,太绝了。”听?八卦的人拍起?掌来,“不过她真的很厉害,她上课看英文书,老师都没管。”
他说的英文书,其实是论文,大多数的资料都是英文写的,同时,她也看国内发表的一些论文。
对她而言,只是复习高考的内容,每天提前完成?学习任务后,还有大把的时间。
这儿的学习环境,谢雁很满意,没有奇怪的谣言,也没什么人打扰他们学习,最?关键的是,郑晴和苏筝的成?绩,进步的很快。
在第二年的三月,他们已经掌握了高考的所有知识点,谢雁对他们有信心,别说考上大学,就是考个重点,也不是问题。
这在一年前,是他们三个人谁都不敢想的事情?。
高考在六月,倒计时越来越近,四月,扶直中学要在晚上召开?高考动员大会。
作为传统曲目,下午的时候给学生放了个假,不能离校,但可以提前放松和休息,晚上参加大会,睡个好觉,第二天再学习。
当然,对于一些打算出国的孩子?来说,高三的紧张气氛原本就不存在。
所以,在第二个学期的时候,学校就对高三生进行了分班,准备出国的呆一起?,要学习备战高考的在一起?,以免其他的人影响到要参加高考的学生。
毕竟这些尖子?生,是扶直中学的升学率和口碑保证。
到了晚饭时间,三个人去食堂的路上,路过一个教?室,教?室门?开?着,里面有人在黑板上写着什么。
这个教?室是空教?室,平时用来上一些多媒体的课,因此配件也不错,在黑板上写东西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一件短袖,手?上捏着粉笔,不时写上几笔。
另一个人三十多岁,背对着门?口,坐在第一排的桌子?上,看着老人写写画画。
先进去的是谢雁,
郑晴也停下脚步,问她:“怎么了?”
谢雁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走了进去,郑晴和风筝对视一眼,跟着走进了教?室里。
教?室里的两?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到来。
原本试图看懂的郑晴放弃了。
因为她发现,黑板上的内容并不是高考题。
它的知识范围并不在高考大纲内,且也不和高考题一样,有明确的题型和套路,而是一个非常似是而非的问题,写满了奇怪的公?式。
这些公?式,大部分字母都有特殊的指代?含义,只有常用这些公?式计算这些问题的人,才能熟练地对应上这些问题。
计算并不难,只要掌握了原理和方法,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计算量有些大,且这里没有计算器,一切都只能靠手?算和心算。
而这正是谢雁的特长。
于是她站着看了一会。
老人问,“你算出来了吗?”
背对着他们的男人手?里的本子?写个不停,“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他就能算完了。
老人转身也回去,在另一块空白?的黑板上进行测算。
而谢雁就在这个时候,走上去,拿了一根白?色粉笔走到最?后结论那里,把最?后的数字,答案,结论补足了。
老人转过来看式子?的时候,看见谢雁写完最?后一个字,微微一愣,“这是?”
谢雁说,“答案。”
老人没有继续话题,而是转身继续往下算。
他沉浸在计算里,但男人却发现了进来的三个学生,“你们是?”
“这儿的学生,”郑晴说,“你们是谁?”
男人一愣,“算是老师吧,我姓常,他姓周,你们可以直接叫老师,不过,你们是这儿的学生,看得懂黑板上的内容?”
风筝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根据理解,还是能猜出一些,要算出来,没那么快,他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等着结果,“看不懂。”
他说,“但是她看得懂。”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谢雁。
常具不信,这题超出了高中生的知识范围,而且,这也不是一道?题,只是周教?授心血来潮的一次计算而已。
它和中学生面临的题不一样,没有给出所有的题干和可能用到的条件,信息都是杂乱的,也没有一个重点的问题,最?花时间的部分就在于计算。
先不说这些公?式的含义她能不能看懂,单是计算方法,就会运用到大学的一些计算规则。
一个看起?来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就这么几分钟,就算出答案了呢?
十分钟后,周教?授的答案算出来了。
他有些惊诧。
因为谢雁的答案和他相差无几,只有一个小数点后面有一位数不同,他又检查了一下过程,发现是自己写的太潦草,看的时候看错了,因此到最?后,出现了一位数的偏差。
“不可思议,”
这个东西,涉及了很多高中接触不到的专业特有知识,比如在其中一个环节,有一个内容涉及到列车在运行路线中,如果经过桥梁,会考虑到桥梁的设计荷载,而这个设计荷载,和列车的荷载息息相关,
既要考虑到荷载,挠度,还有冲击系数,桥梁跨度等等。
最?重要的是,计算过程即便是他,也要花上十几分钟的时间去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