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江小荷咬了咬嘴唇，给抱头的方重来了一个特写。

阎罗王办公室，设置了开播提醒的包拯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前情提醒，眉头皱出一个川字。

“包大人，这……这该如何是好？”

展昭抱着牦牛头罩，表情也是十分焦虑。

“小方也是多灾多难，之前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要不……小人去秘书处找公孙先生……”

包拯眼神一动。

“找公孙先生出个主意倒也是好的，只是恐怕他也难有解围妙计。”

展昭有点尴尬，嗫嚅道：“不是……小人的意思是，找公孙先生为小方确定个目标，然后用判官笔在生死簿上——”

“住口！”

不等他把话说完，回过神来的包拯黑面如冰，一掌拍在桌上，抬手戟指展昭。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这种事情如何做得？！”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鬼气森森，无形威压从黑面阎君的身上散发出来，压得展昭红衣猎猎作响，室内的温度骤降，窗户茶杯都簌簌颤抖起来。

他坐在案几之后，怒目圆睁，须发飞舞。

他是包拯包希仁，曾经是东海郡开国候、枢密副使、礼部侍郎、给事中。

开封府断案如神刚毅正直的包龙图。

现在，

是神居纠伦宫，司掌叫唤地狱，十殿阎王之一的，

阎罗大王。

展昭扑通跪下，额头用力磕在地上。

“阎君息怒！阎君息怒！”

曾经的御前四品带刀侍卫面色惨白，急忙开口解释：

“小人也是一时迷了心窍，害怕方医生难过此关，挨不过那‘蛰龙’真气！若是就这般失败，实是会令阎君面皮有损，阎君恕罪！”

包拯怒极，右手双指如剑指着展昭，气得胡子不停颤抖。

“展昭！”

阎罗王嘴唇哆嗦，厉声怒喝：“你如何能想出这等腌臜主意？！”

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重重甩了一下衣袖。

“若是为了本王面皮，便可妄动阴阳轮回、滥杀无辜之人，本王有何面目去见诸位同僚？又有何面目去见三界众生？”

展昭也知道是触了阎罗王的禁区，拜在地上只是不语。

阎罗王包拯深吸一大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恨铁不成钢地对展昭说：

“你久随本王身边办事，本王也知你不是什么奸恶之人，这种话以后莫要再提。”

“展昭谨遵阎君法旨。”

展昭微微抬起头，偷偷打量了一下包拯的脸色。

反正就，

还是挺黑的。

包拯又叹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无奈地说：“起来吧，跪着做什么。”

然后他面色一整，肃然说道：

“在地府工作，掌三界轮回，为帝君分忧，我等手中权柄实是极重，故反而更需谨言慎行、凡事三思。你我须得时刻谨记：吾等仅是代天道操持这生死轮回的管理者，永不可以生灵支配者自居！”

展昭身躯一震，心中惭愧之意泛起，急忙垂首应是。

包拯看到展昭态度尚好，欣慰地点了点头重新坐下，想到方重目前的情况，眼里还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小方，你……无论如何，切不可滥杀无辜啊！”

……

方重茫然地抬头望着乌漆嘛黑的屋顶，心说这下乐子大了。

怎么搞？

三天之内出去杀个人？

别闹，给三天时间让我出去杀个猪都费劲。

躺平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