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碗粥还没喝完，惊讶地看见方家医馆大门打开，小畜生方重俩手拢在袖子里，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溜达了出来。

太阳打南边出来了这是。

这才早上六点多！

曹倪胡乱擦了一把嘴，起身丢给老板几个铜钱，推起伪装用的运货小推车就远远地跟了上去。

别问吕大成，上午他负责伪装成货。

吃亏是不可能吃亏的。

下午老夫坐车。

曹倪如是想。

推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亏。

吕胖子好特么沉。

算了，待会儿找条坑多的路。

老夫颠不死你。

……

“问你呢，咋办，你真就躺平等死了啊？”

江小荷举着摄像法宝上下左右绕着方重飞，嘴里嘚啵嘚没完。

方重两手拢在袖子里沿着城墙根溜达，一边走一边东瞅西瞄。

“那我能咋办？我前世毕竟是个医生，你让我救人我肯定不犹豫，让我杀人那肯定是有点下不去手。”

直播间里这群鬼反正也是不用睡觉的，弹幕老早就密密麻麻刷起来了。

【上痛上钉刺：方医生太有原则了，是个好人，可惜这是要完啊。】

【我还有一匹小白马：哈哈哈哈该！死吧你！】

【系统消息：用户“我还有一匹小白马”已被管理员禁言。】

【开封铁面黑帅哥：小方医生开局也是难，这也太不公平，薛礼这厮简直可恨！】

【御前四品带刀牛头：楼上说得是！转轮王在不在？为什么小方医生这么倒霉？滚出来解释一下！】

【众生平等：薛仁贵滚出来！】

【天山箭神：吃饭中，请勿打扰。】

【开封铁面黑帅哥：……】

【御前四品带刀牛头：……】

【众生平等：……那完了，老薛端起碗没一个点完不了事儿。】

【林家美人：这个小医生还挺有意思的，可惜了，令人同情。】

【梁家丑人：楼上美女求交往。】

【林家美人：滚。】

【上痛上钉刺：令人同情。】

【众生平等：令人同情。】

【御前四品带刀牛头：令人同情。】

【天山箭神：令人。】

【梁家丑人：……】

【梁家丑人：薛礼你特么不是在吃饭么……】

【天山箭神：同情。】

【开封铁面黑帅哥：……】

展昭摇了摇头，把手机息屏揣袖子里，抬头看了一眼阎罗王，欲言又止。

包拯瞥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说：“莫要废话，为了救一人而杀一人，岂不是本末倒置。”

展昭急道：“可是开会帝君问起来……”

“本王问心无愧！”

展昭眼神暗淡下去，咬咬牙无奈地套上了头套。

……

不大会儿方重这就溜达到了牛角巷里，远远地站着看一群小孩子追着路过的牛车跑来跑去。

“黑姐，问你个事儿。”

“叫妈！”

“你说我这次死了，是不是就得抹掉记忆去转世了？”

江小荷一愕，声音柔软了下来。

“那倒也不一定，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地府的临时工，如果有意愿的话转去当个鬼门关的保安应该也行。”

方重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