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榻上,失魂落魄就像没了主心骨,她双眸失焦的望向前方,泪水不住的往下落。
怎么可能会这么惨,刚去大漠就发生火灾了呢?
其中一定有误会,她的语心才不会发生意外呢!
她们曾经说好,要一起相扶到老,即便两鬓斑白都要手挽手唠嗑,八卦京城趣闻。
即便老了,也要做老手帕交,就算变成老太太,也要做最追随潮流的老太太。
怎么能抛下她离开呢?
胡语心她怎么可以。
桓幸双手抱着膝盖,埋首其中哭成一个泪人,仿佛她不接受,胡语心就等于未曾离世。
胡语心只是在另一个地方生活,只是他们都不知晓她的踪迹。
桓幸的情绪受到重大打击,不管秋云如何劝说,她都没有任何回应。
她口中不时喃喃胡语心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她真的痛彻心扉。
最好的手帕交离世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就像当时爹爹出事关进天牢,就如同她得知楚邢是对付爹爹那人,就似她失恋。
不,比这所有的感受都要悲切。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击中的鼻音,双眼红肿似水蜜桃,修长的睫羽上沾染泪花,满脸泪痕可怜兮兮。
李乐安这些天始终陪着她,她不能感同身受桓幸的情绪,可她能够理解桓幸的悲伤。
她能做的不多,仅有陪伴,有些痛苦多说无益,只能自己熬过去。
让时间冲刷痛苦,日子的滚轮继续往前,人总会一点点抛下痛苦的枷锁,人总是要向前看,往前走的。
桓萧思和桓战都来看过桓幸,他们对她温声细语的好言相劝,缓解不了她的分毫痛苦。
最后皆无能为力的摆首离开。
大家都知道胡语心对桓幸的重要,看着她难过又抗拒的哭哭啼啼,只感透不上气。
桓萧思这热血男儿,都被桓幸感染的眼眶发红。
他用力绷住嘴,不让情绪继续泛滥。
鲜少见到桓幸哭得这般伤心,即便当时决心放弃楚邢,都不曾让她这么难受。
胡语心,那是桓幸的命啊。
桓萧思瞧得心酸,不忍心的别过投去。
李乐安见到夫君也红了眼眶,急忙起身轻拍他的肩膀安抚,怎么了这一个两个的。
她也跟着眼眶起热,几个人都情绪泛滥。
很快,一道玄黑身影出现在桓府,桓幸的院落。
秋云在门口守候,她是第一个注意到太子殿下的。
楚邢都没和她对视,直接走进桓幸的卧房。
注意到来人,李乐安和桓萧思纷纷侧头朝着楚邢望去。
只一眼错愕,很快他们就恢复神色,识趣的双双离开,将情绪崩溃的桓幸交给太子殿下,说不定太子殿下有办法呢。
他们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桓幸似是没感知到来人似的,整个人麻木的缩在床榻一角,可怜兮兮的嘤嘤哭泣,弱小的一团就像个无助的孩子。
楚邢看到这样的桓幸,心头不由酸楚。
他的小宝贝怎么难过成这个样子。
他坐在床榻边,修长的手伸过去,将桓幸揽进怀中。
情绪崩溃的桓幸当然不配合,奋力反抗楚邢的拥抱,拳脚相加对他下狠手,每一下的力道十足,没留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