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在一旁看着小姐,从她的眼角眉梢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小姐已经极力压制难过的情绪,可有些东西是瞒不了人的。
许久不见初十,她又有了成长。
行走间她的脚步扎实了许多,不像以前摇摇晃晃的像个不倒翁。
桓幸望着初十,心中满是感慨,“初十长大了好多。”
她的情绪复杂,她既欣慰又难过,欣慰初十的成长,难过她的成长自己没法见证。
原以为她从初十胳膊那么大就捡到她,可以自小抚养她长大,不错过她每一个成长细节,现在想来,命运真是半点由不得人。
如意听出了小姐悲伤的情绪,上前几步将初十凌乱的额发拨正,掀眸看向小姐,“小姐应当早些嫁过来才是。”
桓幸自然是明白的。
很快,她就抓到了细节。
她伸出食指没好气的指着如意,“好啊你,现在就开始把东宫当家了是不是,还嫁过去嘞。”
如意闻言微微愣神,回想方才的绰词,好像真是这样。
她好意思的吐吐小舌头,她不是故意的。
她们说说笑笑,桓幸的心逐渐安定。
果然能让心神安定的,还是挚爱。
注意力得以转移,缓解桓幸的悲苦心情。
当时初十来桓府参加桓萧思的大婚,原本楚邢说好会带她见娘亲,可最后都没见到。
那会儿初十被糊弄过去了,后来她想起这茬,在宫中一哭二闹,小小年纪接受不了欺骗。
说好的见娘亲呢?全都是泡沫。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涨红,闹脾气的在空中挥动小肉拳,极力为自己争取权益。
如意好言相劝没用,别无办法只能带她去寻太子殿下。
楚邢只抛出两个字,“忘了。”
当日他们正闹脾气,情绪颇多,哪还顾得上初十。
原以为会得到保证和补偿,比如即刻带她去见娘亲之类的,谁知太子殿下只说他忘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初十顿时哭得更伤心了,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
在太子殿下跟前嚎啕大哭,远近都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于心不忍。
这是遭了多大的罪才能这么委屈啊。
任凭初十哭得多楚楚可怜,委屈巴巴,楚邢始终淡然冷漠地看着她,他对小女孩也不会骄纵,除了桓幸。
事实上,他对任何人都不会焦虑在怀。
除了桓幸。
桓幸是一切原则的敌对。
初十哭得嗓子沙哑,泪眼婆娑,也没得到太子殿下的安慰。
她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胡乱抹去脸庞上的泪水,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一个干脆利落的扭头,转身朝着外头跑去。
如意朝她的背影望去,急忙和太子殿下行礼告退,追随初十而去。
初十生气了,双手环臂怒不可遏。
这个叔叔没有心,一点都不疼她,她都快哭晕过去了,都没动一下眉头。
如意就不一样了,从小看着初十长大,不舍得她掉一滴眼泪。
她温柔的抱起初十,温声细语的安慰她,“很快娘亲就会进宫的,初十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