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都快急哭了,小姑娘难受得不能自已,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丝毫都无法替她分担。
小姑娘并未决斗太久,她才刚苏醒,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她以失败告终。
她仍是没想起什么,什么都没有。
看到小姑娘的痛呼逐渐消停,转而变为大口大口的喘息,额头上又起了一层汗。
妇人能做得不多,再次替她拭去汗水,满脸心疼。
她和男人没有孩子,看着岁数,如果他们有孩子的话,差不多也就是小姑娘这么大。
这些天,她完全是将小姑娘当成自己孩子来养的。
山里人生性淳朴,救人于危难,自然要帮人帮到底。
小姑娘长得极其标志,一双杏眸眸光潋滟,眼波微转尽是撩人的美态,明耀却不轻浮,把韵味拿捏的恰到好处。
那鼻梁高挺,鼻尖精巧,给这张绝美的脸庞定下基调,白皙如玉的皮肤剔透柔嫩的似能掐出水来,吹弹可破,人类幼崽的肌肤也不过如此。
如果熟悉她的人见到,就能认得出来,这就是他们找寻多日的桓幸。
看桓幸身上一袭喜服,应当是个有故事的富家千金小姐。
妇人知道世上许多事,还是不知晓为好,便也没有多问。
她只细心关切小姑娘,“肚子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点粥。”
不等小姑娘回应,她便抬步朝着外头走去。
都烧了这么多天没进食,只是她勉强喂点水和药,怎么可能不饿呢。
妇人离开后,小木屋内又重新陷入安静,桓幸得到单人独处空间,倏忽红了眼眶。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
她勉强动了下身子,抬手一看,胳膊上的伤口被粗略的包扎了一下,手艺极其简单,似是方才那妇人所为。
她虚弱的躺在床榻上,就连翻身都显得尤为吃力,浑身使不上劲。
动弹间,身上清晰的疼痛感传来,她小脸皱成一团,痛苦的面色微狞。
该死的,看起来她之前的遭遇有些凄惨。
桓幸眼眶中溢出泪水,不舒服充斥她身上每一个细胞,她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之前遭遇了什么。
一切都一切都是未知的,桓幸仿若被丢进一个全新的失控,且不给她任何求生技能,单凭赤手空拳让她生活。
未知就像饕餮,啃食着她的理智和勇气,心中的彷徨一寸寸膨胀。
她的身子缩成一团,委屈的无声啜泣,只是一瞬就已泪如雨下。
她知道她是失忆了,她对这个世界的第一印象是泪水,是苦涩的咸味。
她为何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妇人煮好粥进来,看到的便是缩成一团细微抽噎的桓幸,她的心瞬间被攥紧,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她快步上前,将手中的高脚碗摆放一侧,看着姑娘别扭可怜的背影,轻叹一口气。
小姑娘的状态太糟糕了,不光是身体更是心理。
妇人也不知该说什么,话语最为苍白。
所有坎坷磨难,终究是要独立对抗的,任何人都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