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的挠了挠头,快要抑郁了,脚步还是很老实的朝着爹爹走去,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毛县令瞅了眼附近,周边人流复杂,他拉着小儿子走到一旁没有人的巷角,双眸带着审视和打量,盯得小儿子头皮发麻。
这是怎么了?
即便上回,也没见爹爹面色凝重至此,莫不是又有什么事被他发现了?
“你前些日子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毛县令见小儿子实在不着调,心头也迫切想知道真相,直接了当的问出口。
“你指哪件?”小儿子几乎是脱口而出。
一句话出,周遭的气氛更是冷凝,爹爹的气场全开,将他镇压得死死的,他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毛县令目光带着无尽的冷意,紧紧攥着小儿子,与此同时仿若扼住了他的喉间,一个不顺心就会将他了结。
小儿子站直身子,稍稍端正些态度。
他单手握拳送到唇边,清了清嗓子,目光多少有些不自然,“不是,我的意思是爹爹指的是什么,不如给我个痛快。”
毛县令差点炸毛,他还想要个痛快呢。
若不是他这个逆子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闯祸,他或许都没这无妄之灾。
他倒好,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
毛县令想着就蹿火,扬起胳膊作势一巴掌就要拍下去,小儿子最近被他打怕了,见爹爹的手刚抬起,就灵活的抱住脑袋,用胳膊尽量抵挡些疼痛。
瞧着小儿子条件反射般的动作,毛县令的鼻头不由一酸。
以前他这儿子,就算他握着藤条走到他身边都不会眨一下眼,对他这个老爹充满了信任。
现在不一样了,他才一抬手,小儿子就知道他要挨打了。
他的老眼微微泛红,垂眸暗暗提一口气,缓住心头波动的情绪,他收回高悬于空的手。
罢了,打在小儿子身上,痛在他的心里。
他双眼紧攥着小儿子,抿唇后语气沉重的开口:“你好好回想,有没有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招惹了谁。”
小儿子一脸茫然,这简直比让他上学堂还难。
他做得荒谬事还少吗?哪天空闲下来了?
突然让他自我反省,挑出一件来讲,实在太难了,不如给他一刀来得实际一些。
远处一同落学的同窗见毛县令来了,还着急忙慌的把他们的同学叫到一旁说话,似乎又出什么事了。
他们无可奈何的摇晃着脑袋,纨绔子弟就在外头好好玩算了,何必来他们学堂搅混水,他们先生愁得白头发多了好几根,生怕贵公子在学堂上闹事。
毛县令见小儿子无所适从,实在没点头绪,只能重重叹一口气。
他喃喃着:“只要没惹到太子殿下,其余都是小事。”
“什么?”小儿子语调微扬,没听清爹爹的话,他说话声实在太小了。
“没什么。”毛县令不在意的挥挥袖,抬步还没走出多远,又一个急刹车回头,眸光陡然聚集在小儿子身上,似乎有了主意。
“你现在跟我回家!”毛县令斩钉截铁的命令,掷地有声。
小儿子惶然点头,他本来落学了就是要回府的,被爹爹这么一命令,他倒起了逆反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