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马车的东西,自然还是给太子殿下留下了。
将东西一股脑的搬下放至院门口后,毛县令再不敢滞留一息,抱着屁股就跑。
风影:……
他挑起一侧眉骨,望着毛县令远去的背影一言难尽,现在怎么什么人都可以当县令?
为官的门槛也太低了吧。
好歹也是正七品的官职,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任职?
风影将毛县令的事禀报楚邢,楚邢得知后面不改色,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没有糟蹋东西的道理,收下吧。”
这也是他应得的。
就这么些补品,换回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毛县令赚大发了。
很多年后,毛县令的小儿子和京城意外撞见,一身便服带着皇后出来散心的楚邢,桓幸才得知这之后一系列的事。
不得不感叹,楚邢这厮城府深得很呢。
桓幸就这样日夜盼着苏西回,在她心中,苏西还是她的未婚夫。
和他一起,才算是闲云野鹤的生活。
待到此次苏西回来,她定要和他提及回京之事。
这段时间她仍是什么都没记起,脑子空空如也,与白纸无异。
零星想起记忆片段,却认不清人脸,再往深处想,又是一阵头痛欲裂。
桓幸坐在院角唉声叹气,她这记忆可怎么办。
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只有未来,没有过去没有根。
楚邢这些天不骄不躁,他顶替了苏西的位置,带着桓幸回顾他们从前做过的事,试图唤醒她的记忆。
很奇迹的,和苏西相处徒劳无功,但和楚邢一道尘封的记忆开始裂出缝隙。
记忆似乎正一点点复苏。
与希望一道而来的,是头脑欲裂。
伴随着逐渐冒出存在感的记忆,她的身体本能提出抗议,抵制记忆苏醒。
楚邢见她难受得紧,生怕影响她的身体健康,几度之后放缓步伐。
岁月漫长,他们慢慢来。
楚邢会带到她去感受大自然,在一片白雪皑皑的山头煮酒喝,在空旷的官道上教她驾马,在热闹市井感受黎民百姓的日常生活。
“之前没机会带你体验的,这次一并带到。”楚邢在心中默默说着。
他曾和禄乐生通信数次,询问桓幸的病情。
禄乐生只道:慢慢来,切勿着急。
好事多磨,这个道理楚邢懂。
等了她这么久了,不怕再多等些岁月。
桓幸,只要最后是你,一切都值得。
楚邢从未对某件事如此虔诚,耐心似永远没有尽头,给予桓幸全部的爱和包容。
能让自私自利的他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人,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桓幸了。
楚邢也想通了,或许他和桓幸没法回到从前,那就享受当下,让失忆的桓幸再一次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