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乱码根本也看不懂,秦璇对着电脑屏幕捶胸顿足,“造孽啊!”
“怎么了?”丹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吐气如兰,就在秦璇的耳畔。
秦璇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她,“我不管你是妖精也好,是鬼魂也罢,你把我的稿子还我。”
“没有喽!”丹琦调皮一笑,“你那个写的太烂了,和《天书》上的内容不一样,不好看。所以我按照主人告诉的写,那些事情一定会发生哦!”
“你胡说什么呢?”
丹琦就只是笑,那笑声回荡在秦璇的脑海里,又似乎是从天外传来,眼前的景象开始不住旋转,电脑屏幕上的乱码,突然浮了起来,跟着又飞出文档,飞出屏幕,开始在他周围盘饶。
“一叶障目法”、“土地神念诀”、“纵地金光术”、“五鬼运财术”、“借物代形法”、“九龙化伤术”、“十邪精魄”、“朱雀现世法”、“白虎星将法”、“血魔咒”、“钉头七箭书”、“八门定星锁”、“千魔噬日**”……
这些法术的名字,秦璇本应该不了解,可这一瞬间,却又仿佛觉得是在哪里见过,“这是什么,我不听,我不看!”
尽管不想听,也不想看,可那些奇奇怪怪的乱码,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他的眼睛里,丹琦的清脆的笑声在耳畔回响,直到充斥了整个脑袋,叫秦璇头痛欲裂。
秦璇大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又觉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鼻孔流出,随手一抹,满手的鲜血,再一低头,连衣襟都被鼻血染红了一大片。
秦璇哆哆嗦嗦地坐起,浑身的骨骼都隐隐作痛,“我不是肾虚就一定是撞邪了。”
床上那幅仕女图静静地躺在那里,图中的妙龄女郎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窗外灯火阑珊,一如方才梦境。
秦璇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客厅的电视依旧完好如初,他这才稍稍安心。
本以为一切就这么过去,哪知道,坐到电脑前的时候,他写的稿子真的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故事大纲。
“昆仑山瑶池,韩雪莹从天鹅蛋里,发现了那个足以改变天下命运的孩子,他的出现,给这纷扰的人间带来了更多的动荡,沉寂已久的魔界迎来了最后的曙光,因为他是魔界之子,他重生于千年之后,忘却了前世今生,如今,他回来了,注定不再平凡……”
“什么魔界之子,真是搞笑!”秦璇只觉得怒不可遏,可对于这一切他根本无从解释,画中的仕女也不再出现了,也许知道答案的只能是范建。
他怀着满腹的疑惑,又来到潘家园,可是那个叫做范建的贱人,却好像人间蒸发,一夜之间连人带店全都消失不见,不管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再向附近的人一打听,谁也没见过那家店铺。
这里明明是个闹市啊,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
再打电话问自己的那个朋友,竟然完全不记得认识一个叫范建的人,而且也从没有给他介绍过什么古董商人,还把秦璇嘲笑了一通,“你做梦了吧?人哪有叫这个名字的?犯贱,哈哈哈……神经兮兮的。”
秦璇越发确定自己是撞邪了,要么就是精神分裂,否则怎么会遇到这么古怪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电脑里的那个文档在不断地增长,有秦璇自己写的一些东西,也有不知什么时候硬加进去的东西,而后面的故事触目惊心,妖魔统领三界,人间沦为地狱,魔界之子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帮助圣姑,盗取了天书,从而给人间降下灾祸……
这些天里,丹琦也时不时地就会出现在梦中,每次她一出现,那部作品便会有所改动,秦璇不敢再继续碰电脑,也不敢再看那部作品,仿佛那上面的写的一切,都会真实地发生。
每一次从那个噩梦中醒来,秦璇都会不自觉地虚脱,流鼻血。
而文稿却似着了魔一样,不停地更新,有时候秦璇甚至都怀疑,那些文字是不是真的就是自己在梦中所写的,很多桥段,竟然莫名其妙地和心中所想的暗合。
那幅仕女图也许真的有种魔力,将属于它的故事刻画在电脑里,最终变为事实。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秦璇已经被噩梦和怪事折磨得形如枯槁,他想找朋友聊聊,这才发现,自家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不开了,而手机、网络全都不通,就算他推开窗子呼救,也没有人听到。
他被困在自己的家里,与外界失去了所有联系。这个时候,他才觉得万分的恐惧,再这样想去,自己一定会像范建所说,会死的。
他想:一切都是范建在捣鬼,那画中一定藏着个千年的女妖,是她在诱惑我在改写一段奇异的历史。我秦璇就算再倒霉,也要堂堂正正,怎么能被妖魔利用?
当天晚上,秦璇下定决心,要把仕女图给烧了。
没想到这一下惹了大麻烦,也许是画中的女妖恼羞成怒,仕女图掉落的火苗,好像蝴蝶一样乱飞,竟把家里的沙发给点着了。
非但如此,那火越烧越大,也不过一眨眼的光景,满屋子火蛇乱舞,连电线都给烧断,屋子里所有的灯霎时全都熄了。
秦璇家里也没预备灭火器,到厕所接了两盆水,准备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