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母说道:“我也是寿宴当天看楚王献上这玩,才想早我们也玩过这个,就从库房里挖出来。”她给姜若皎讲当初住在海边时的趣,“我们当时就喜欢用这个去看海船,有次我们跟着船出海玩儿,还用它发现一窝海寇!你们舅舅还靠这个立功来着。”
姜若皎一点就通,夸道:“那这东西用到军中倒是不错。”
卢重英道:“我当时也送把千里眼到陛下手里。”
这个陛下当然是指开泰帝。
要是送给废帝的话,对方估计会拿来偷窥臣妇。
要知道废帝不仅后宫无数,还喜欢对那些已经嫁为人妇的子下手,以前就曾有臣子家的眷被废帝相中后含恨自尽。
以前有些佞臣知晓废帝这个喜好,甚至会亲自安排自己的妻子去伺候废帝,着实是荒唐淫/乱到极点。
姜若皎道:“楚王把它当贺礼献上来,我还当这是只有他手里有的稀罕玩。”
卢重英道:“旁人确实不知晓陛下和爹娘手里有这东西。”
太子殿下和喜好显然和他外祖父外祖母很像,兴冲冲地拿箱子里的宝贝和二老讨论玩法来。
除玩的,还有吃的。
卢父外孙非常喜欢自己带来的好东西,顿时就来劲,拉着太子殿下去看最后一口箱子,对外孙说道:“这玩是我刚收到,说是从很远的地方弄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吃,要不你找人研究研究!”
太子殿下道:“哪用找什么人啊,阿皎就很会做吃的。”他说着就去把还在摆弄千里眼的姜若皎拉过去。
卢重英听说昨天还真有人给二老送东西,却不知他把对方送的东西也直接搬到东宫来。
他忍不住走过去跟姜若皎他们一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
姜若皎走过去一看,只里头摆着一根根黄澄澄的棒状物,却是她从来没过的。
她拿其中一根看看,从上头掰下一粒四四方方、外黄内白的籽粒研究来,这东西要是直接吃的话着实太硬,根本没法入口。
姜若皎道:“对方送来的时候没说怎么吃吗?”
卢父说道:“说倒是说,据说这东西叫苞米,刚掰下来的时候可以直接蒸熟就吃。可这玩是从西洋那边运来的,在海上跑好个月,自然就干。别人是拿来装饰船身的,是我那朋友知道我们喜欢鲜玩,就出钱买过来送我们,”卢父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他只说刚掰下来时可以吃,也不知道干还能不能吃。”
姜若皎道:“我瞧着它晒干的豆子差不多,说不准可以研磨成苞米粉。不过既然是鲜的好吃,不如我们把它们种下去看看能不能种活。”她对卢父卢母那位朋友很感兴趣,追问道,“能不能让他来东宫一趟,我想听听海运有关的趣。”
卢父觉得姜若皎的建议很对胃口,也就不执著于吃掉那一箱子苞米棒子。他点头说道:“昨天他才到京城来,现在应该还没走,一会派人去把他喊来就好!”
太子殿下也很想解一下海运趣,不过听姜若皎要外头的人,忍不住问他外祖父对方姓甚名谁、纪多、长相如何。
卢父说道:“他啊,叫万子兴,已经四十多岁,长相普普通通,扔进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但他聪明得很,现在都学会好种番邦话,叽里呱啦的,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给姜若皎两人讲万子兴凄惨的前半生。
原来这人生来就特别倒霉,从出生就洪涝、干旱、雪灾、瘟疫、地龙翻身一个接一个地来,家人在那一场场天灾人祸里头统统没。
后来他好不容易自己经商赚钱讨个媳妇,结果媳妇竟伙同奸夫把他钱卷走,还用他的名义借一堆外债!
他填不上那么一窟窿,只能把祖产部变卖还债,从此心灰冷落魄街头。
有一冬天二老在街上溜达,瞧万子兴快冻死,就随手把他捡家,给他提供吃的穿的以及住的地方。
万子兴没父没母没妻没子,就没过过天有家人陪伴的子。
他本已觉得万念俱灰,到卢家每二老相处后渐渐就不那么丧气,也不再觉得自己是算命先生说的什么“天煞孤星”。
等身体恢复过来万子兴就抖擞精神出海经商去,一直到现在他依然每出去一,赚不赚钱还是其次,主要是搜罗各种宝贝来供二老赏玩。
姜若皎听完便知此人是重情重义之人,尤其看重二老对他的恩情。她说道:“择不如撞,不如现在就派人去把他邀过来,一会我们一用午膳。”
太子殿下知道万子兴是个中汉子之后就放松警惕,和姜若皎一样对海外诸十分感兴趣:“没错,来正好边吃边聊!”
听到姜若皎夫妻俩不仅要万子兴,还要留万子兴一用饭,卢家二老都高兴不已:“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把他喊来。”
卢家二老过去交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卢重英都是不太赞同的。
他们想着卢重英从小就正儿八经的,是堂堂朝廷命官,就算想招待朋友也不会喊上儿子一。
实上从发现卢重英三岁就能识字背诗的那天,二老就曾悄悄探讨过卢重英到底是不是他俩亲生的。
没办法,这儿子和他们真的不像啊,不排除他们走亲戚时糊里糊涂把别人家孩子错抱来的可能性。
为此,二老当初还偷偷观察过各家的同龄孩子,看看有没有模样和脾气特别像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