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跑回东宫,与姜若皎说起开泰帝让他去赈灾的事。
姜若皎听完太子殿的考虑,也不知该不该夸他有自知明。
这样也挺好,至他知自己做得成什事、做不成什事。
姜若皎:“你能去,那当然是你去最好。你一般来说,确实是谁办事就该谁得好名声,可这种会笼络民心的事不是谁都能出面的,要是舅舅自己去办这件事,旁人会觉得父皇用外戚,对舅舅群起而攻。”
太子殿哪里想得到这多弯弯绕绕,听了以后冷哼了一声:“别人把事情办好了,他们还说三四是什个理?”
姜若皎:“不是谁都和你一样觉得谁能办事就让谁去办,许多人做事都是有私心的。远的不说,就说前太后扶持自己母族,废帝用贵妃娘家,让无德无能的人身居高位,弄得朝野上乌烟瘴气,贤臣良将都被驱逐出去,剩的是奸臣佞宦——如今回到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或多或都曾受过迫害,他们会过分警戒也很正常。”
太子殿听完姜若皎的分析,又想到那些颤巍巍的白发老头儿。他叹了口气,抓过姜若皎的手捏着玩,口里埋怨:“当太子可真麻烦!那我们就该和舅舅一起去清平县对吧?”
姜若皎:“对,能去自然是去看看最好。”
太子殿不比开泰帝,开泰帝像他这的时候就被扔进军中操练,后来更是常年和士兵们同吃同住,去过的方不、吃过的苦头也不,见识过足够多的民间疾苦。
像太子殿这种富贵堆里的,要是什都不懂就直接上位,很容易被人欺瞒或者怂恿。
这也是姜若皎哄他多去外面看看的原。
在开泰帝还年轻,朝堂中的是一时半会还不需要太子殿去操心,理当自己多学多看,省得以后成了讲出这种话来“何不食肉糜”的昏君。
开泰帝想让太子出面去赈灾出乎姜若皎的意料。
这种机会他们自己去要不适合,可既然开泰帝自己开了口,姜若皎觉得还是可以去试一试的。
姜若皎浅笑着补了一句:“当然,你若是怕辛苦,那就不去好了。”
太子殿一子被激起了斗志,不以为然说:“我有什辛苦的,不就是把赈灾用的钱粮运过去让人分给百姓吗?这小事我肯定可以做好的,何况还有舅舅在呢!”
姜若皎:“既然是要办这样的正经事,我却是不能一起去了,你有什事一定要与舅舅商量着来。”
太子殿:“有什不能一起的,你如今可是太子妃了,与我一同出去有什不对?你骑射也不差,又不会拖后腿,再说了,就你以前抄着扫帚追着我打的劲头,说不准危急关头还得你来保护我!”
姜若皎:“…………”
太子殿腰间的软肉被狠狠掐了一,引得他又嗷叫一声,跳起来嚷嚷说要与姜若皎这母老虎势不立。
小夫妻俩打打闹闹一会,才坐来商量去赈灾的事。
既然他们要是去安抚灾民的心的,那就得正正经经去,不能微服出巡胡搞瞎搞。
他们手上还有个种苞米的计划,得从这些受灾的县里头挑一个来当试的方。
姜若皎派人去讨了些灾情资料来看完,对太子殿说:“我觉得清平县就挺适合。”
太子殿一听,这县名有耳熟。他警惕说:“你莫不是想着那个和尚,才选的这个县?”
姜若皎气结。
姜若皎:“清平县叫这名儿的时候,清平的祖宗怕是都没出生,你怎就把他们想到一起了?”
太子殿才不觉得自己有错,理所当然说:“名儿一样,我想到了不是很正常?”他伸手抱住姜若皎,巴搁在她肩膀上,手掌有一没一摸她肚子,嘴巴还不忘叨叨一那个十分居心叵测的还俗和尚,“我是男人,比你懂男人在想什,他一定早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姜若皎从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谁,却也很有自知明,知晓自己绝非那种能轻易让人倾心动情的世间绝色。
对于太子殿一天到晚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这种事,她一直都觉得他简直得了妄想病。
姜若皎:“他不过是母亲生病才还俗来我们食肆里讨生计,你别老往乱七八糟的方向想。”她抬手敲了敲太子殿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你就这喜欢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儿吗?”
太子殿冷不丁被她敲个正着,抬手捂住自己脑门说:“我才不喜欢,我这是就事论事!”他越想越觉得光自己挨掐挨敲太亏了,又把人抵住亲了上去,凶狠想要亲回本。
姜若皎由着他闹腾了一会儿,才和他说起选择清平县的原。
其他县受灾没那严,秧苗没有面旱死,补种起来挺容易,很多人可能不太愿意换新粮种。
百姓一年到头就等着秋天的收成锅,哪里愿意冒那的风险?
就算太子表示愿意兜底,他们心里也不一定会乐意,甚至会生出许多怨懑来。
清平县受灾最严,且那方本来就旱多、河流,种其他作物产量也不高。
姜若皎:“在这个方改种苞米,百姓应该会比较配合。而且要是连这个方都能种出来,那回头留些种子去别处试种肯定也有很不错的效果。”
太子殿听姜若皎这一分析,顿时知自己错怪姜若皎了。他越发佩服姜若皎的脑子:“我也看了父皇那边给的邸报,怎看不出这多东西?”
姜若皎:“你往后多找些看得出来的人,多听听他们的建议,不也等于你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