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欧阳玉内敛一,出后,他的『性』格从原先的骄傲外放变得更沉稳文静,“就是一下有点猛。”
年轻的欧阳玉并没有太在意,或者说他在意了,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去往坏的方面去想。
让跳舞吧,即使下一秒就粉碎骨,至少在破碎的前一刻,希望仍是那飞扬的。
而困在体里的老年欧阳玉目光移向了舞台边缘不起的搬运工。
他认出来了,那搬运道具的沉默少年是他已见过两次的少年。
第一次遇见是在学校的『操』场上。
奇怪,欧阳玉回想了一下,当年他回学校的时候,学校在放假,他是独自一人来『操』场,因为知道没人会看见,才放肆地大哭了一场。
怎么会有人在他离开的时候看着他呢?
第二次是在他复建的医院里,陌生少年已失去了双腿。
但现在……欧阳玉看着对方稳健的脚步,灵活地跳上舞台,裤管里『露』出一截小腿,是人的皮肤。
为什么……这人又重新有了双腿?
空『荡』『荡』的裤管和面前健康的双腿来回在欧阳玉脑海闪回。
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灵魂被体牵引着来后台。
在所有人散开后,欧阳玉坐下休息,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小腿,他并没有全不在意,他还是怕的。
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欧阳玉听体内稚嫩的声音。
“老天爷,求求你不要收回的腿。”
那是十六岁的他的心声。
欧阳玉心一酸,灵魂却像是被吸引般地看向虚掩的门口。
他看门外,陌生的少年穿着工作服,静静地透过门缝看着休息室内低着头的自己。
这是真实的曾还是虚构的回忆?
欧阳玉开始感有些恐慌了。
下一秒发生的令欧阳玉更感害怕。
一条灰『色』的丝带般的雾气从少年的腿上抽离,逐渐进入少年欧阳玉的双腿,而在少年欧阳玉体内的老年欧阳玉瞬间就感觉双腿的疲软消除了许多。
少年欧阳玉脸上逐渐『露』出了容,他以为自己的祷告起了作用,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自己吓自己,都已好了,怎么可能还会失去呢?
老年欧阳玉根本无暇体会曾的自己的欣喜,他奋地挣脱躯体的限制,只是将自己的灵魂最大限度地靠在了休息室的门口。
穿着工作服的少年脚步逐渐缓慢、然后凌『乱』地踉跄、拖拽着自己双腿猛地坐走廊尽头的轮椅上。
轮椅承受了体的快速坠落,要散架似地颤抖了一下,少年空『荡』『荡』的裤管随之一颤。
一股寒意涌上欧阳玉的心头。
没等欧阳玉仔细去想,场景又快速地切换了。
毕业、试镜、演出、生日。
年年岁岁,他的边竟一直有人如影随形地跟着。
那人出现时双腿矫健,离开时却裤管空空。
那人数十年面容不变,一直是当初十七八的少年模样。
他看他的目光沉痛而哀伤,喜悦又痛苦,交织着种种感,复杂得令欧阳玉这老人都无法用简单的词汇去描述。
欧阳玉心头的寒意逐渐散去。
他不知道这陌生的少年是妖怪还是神仙,他是他的老天爷。
他的这双腿不是奇迹,而是有人在默默地守护他。
年老的灵魂与年老的体合二为一,欧阳玉看着面前混沌『迷』雾坐着轮椅的少年,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显得太轻,无法表达自己此刻内心震撼的感动。
“开心吗?”杜程秘密地向僵硬的周隔海道,“他知道了你的存在,并由衷地感谢你,这么多年你算没有白白付出,得偿所愿了。”
周隔海被杜程困住,他既没有办法逃离,没有办法回应。
如果他能动,他一定会马上逃离这里,如果他能说话,他一定会马上大喊,不,不要他知道,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杜程想做什么了。
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