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出口了。

山谷回『荡』着程景玄方才喊声。

这回轮到玉筝憋红了脸，什么叫他们男看见爱伤，也是会难过。意思是说他喜欢她？

玉筝呆了半天擦掉眼角泪痕，刚刚失了喜欢，忽然又有个说喜欢她，她都快懵了。

而且说喜欢她那个是从动不动就跟她吵嘴。

她以为程景玄一直看不惯她呢？

玉筝想了想，老实对程景玄道：“可是我不喜欢。”

程景玄噎住，里酸溜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地这么快。

玉筝看着程景玄失落样子，不安道：“别难过，我不是故意，谁让老是欺负我。”

程景玄低下头，神『色』窘迫，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之沈云亭那几句不要脸话。

竟然觉得这些话和他现下情是一样。

不知怎么地便脱口而出：“我会守到回头看我那天，一年不行就两年，十年二十年，我这一生到为止都不守着。”

玉筝脸烧得通红，她这辈子都没听过这般肉麻无/耻话，而且这话竟是从一个莽夫嘴里说出来。

只是玉筝没想到，更过分话后头。

“嫁给我。”程景玄抬眼认真凝视着玉筝，“生我孩子。”

玉筝整颗脑袋红通通，快要冒烟了，上一个健步伸手捂住程景玄嘴：“别说了！”

玉筝这一脚踩青苔上，“呲拉”一声整个没站稳滑向小溪中。

程景玄忙伸手捞，结踩到溪边大石头上青苔，两个一起掉进了小溪里。

春夜冰冷刺骨溪水没过两，程景玄从浅浅溪里起身，把玉筝从冰冷水中抱了起来：“水凉，、碰不得。”

玉筝看着冰冷溪水顺着程景玄发滴答滴答落了下来样子，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

“怎、怎么又哭了？”程景玄慌忙替她擦泪。

玉筝红着一双眼委屈道：“我从小身子不，唐律说得对，我也许不能怀胎生子，不要喜欢我了。”

“傻啊。”程景玄眼神无比认真道，“那只是唐律那个小为自己恶『性』脱借口，他这种就算将来给他生一堆大胖孩子，照样狗改不了吃屎。”

玉筝眼里含着水道：“可若我真不能……”

“不能就不能。”程景玄道，“我们永宁侯府没有非要生孩子规矩。”

玉筝仔细一听觉得这话哪里不对，谁说她要嫁进永宁侯府了。

玉筝伸出拳头气鼓鼓地捶了程景玄几下撒气。

忽然觉得里没那么难过了，有一点小。

程景玄背起玉筝，对她道：“这衣服都湿透了，又来了小日子，我背回公主府吧。”

玉筝执拗道：“可是，我一会儿要扮成花神游街。”

程景玄语气略有些强硬：“身体要，找别替吧。”

虽然程景玄语气不怎么，但玉筝觉着他说话有些暖暖。

玉筝放松地把头靠他宽阔背上，轻轻应了声：“那吧。”

*

玉筝走了一会儿了。花神庙内姑娘们都聚一起，几个贵正议论着扮花神游街之事。

“公主伤成那副样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可今日是她扮花神游街，她若不岂不是美扮花神了，若是没扮花神，那这花朝节像花朝节吗？”

“说得是，不若找个替她扮花神。”

“找谁呢？”

有提议：“花朝节花神从来都是我们之中最出众那个来当，自然是银朱来扮最合适。”

银朱站一旁听见那几个贵说话，下巴微微扬起，谦虚笑道：“诸位都是京城数一数二名门闺秀，谁来扮花神都是一样。”

银朱嘴上这么说着，里却已经势必得。

毕竟花神庙里这些，论颜『色』论才学，没有一个比得上她。

正此时，玉筝身边贴身婢香菱快步来到了花神庙。

香菱先朝场诸位贵行了个礼，随后口道：“公主让我替她告诉诸位，今日花神游街她来不了。”

众一副了然神『色』。

香菱继续道：“公主来不了了，但花朝节花神不能没有，需找替她扮花神。”

这话也众意料之中。

银朱微微抬了抬头浅笑，似是料定了自己会替玉筝扮花神。

只不过香菱却道：“公主说了，她来不了了，请程三姑娘替她扮花神。”

场都愣了愣，包括嘉禾自己。

嘉禾指了指自己，确认道：“玉筝要我扮花神？”

香菱应了声“是”，将扮花神要穿裙装送到嘉禾手上：“公主说了，程三姑娘是这最像花神。”

银朱脸『色』发白，一双凤眼隐含着妒意，直勾勾盯向嘉禾，藏衣袖之下双手紧握成拳。

香菱又道：“时辰差不了，程三姑娘赶紧把衣服换上。”

眼下也只能此了，嘉禾从香菱手中接过衣裙，离花神游街只剩半个时辰，来不及外头找客栈换衣裙了，便了花神庙后院禅房换。

依照惯例，扮花神游街需提沐浴焚香。

花神庙后院禅房一片幽静昏暗，嘉禾点燃香炉里沉水香，站纱制帐帘后，缓缓褪下原本穿身上衣裙。

跨进浴桶，没入温水之中。

正此时，“哗啦”一声禅房门被推，一道影跨了进来，“砰”地门又被风带上。

浴桶中热气氤氲，嘉禾望向来头顶银莲冠，愤然道：“滚出！”

隔着纱帐隐约看见浸浴桶中嘉禾，她乌黑长发散朦胧湿润雪肌上，沈云亭忙闭上眼转过身：“对不起，我……”

沈云亭尚未将话说完，门外响起有走近脚步声，紧接着玉筝公主近身侍婢香菱门外问道：“程三姑娘，瞧我这记『性』，方才忘记把花神裙上要绑系带给了，我这就拿进来给。”

嘉禾双手护住未着寸缕身子，抬眼看了看屋里沈云亭，又朝门外香菱即将推门而入身影望，里纠成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