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凰,别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苏景骞可是救过你一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他?”
担心他?担心闻名天下的杀手血蝴蝶?
她发出一声轻笑,眼底也是散漫讥嘲的:“错了,他不是救过我一次,而是两次。”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不顾一切地保护他。”祁凰的反应,完全在水曼青的预料之外,这让她有些不安。
祁凰故作做出担忧的神色:“是啊,我的确应该保护他,不过这么晚了,明天再说。”
“……”水曼青怔住了,她都说的如此明白,祁凰怎么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难道早有埋伏不成?不会的,看祁凰刚才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会来找她,更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打听到了苏景骞的下落,所以,要么是她在故弄玄虚,要么,就是她根本不在乎那个叫做苏景骞的男人。
“祁凰,你就这么走了?”眼看祁凰的身影渐行渐远,水曼青终于忍不住问。
“我不这么走,还怎么走?”她头也不回,语气冷凝道:“今天算你运气好,若有下回,我必定取你性命。”这话到底有些不甘,若不是那神秘人在暗中保护水曼青,这会儿她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师父说过,不管做任何事都要有耐心,一次不成就来第二次,总之,水曼青的命,她要是要定了。
不仅祁凰不甘心,水曼青也不甘心,本以为查到了苏景骞的下落,就能以此胁迫祁凰,来此之前,她几乎想好了在祁凰跪地祈求时,自己该说的话,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么个态度。
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苏景骞?
行走江湖这些年,她见过不少人,却没有一个比祁凰还要狠心绝情,想到她刚才充满杀意的眼神,不禁又是一抖。
“水姑娘。”
正自发呆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她大骇,连忙握紧了手中的寒玉剑,戒备地看向来人。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身份?”
独孤珆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朝着水曼青缓步而来,微笑道:“水姑娘在本殿的地盘上,却问本殿是什么人,这是何道理?”
水曼青上下打量对方,眼神一凛:“你是武宁帝姬。”
独孤珆轻笑:“看来,水姑娘来此之前,做了不少打探。”
“我来此不是找殿下麻烦的,如果殿下信得过我,就放我离开。”
独孤珆却摇头:“恐怕,本殿暂时不能放姑娘走。”
水曼青眼神一凝,再次握紧手中长剑:“殿下打算治我的罪?”
仿佛没看出水曼青的敌意,独孤珆继续微笑道:“恰恰相反,本殿打算重用姑娘。”
忽然想到什么,水曼青问:“刚才出手的人是你?”
独孤珆不解:“什么?”
水曼青以为她在刻意掩饰,也就不再多问,只道:“多谢殿下好意,民女江湖草莽出身,不想与朝廷,也没资格与朝廷有所瓜葛。”
“水姑娘过谦了。”独孤珆的目光,在水曼青手中的寒玉剑扫过:“是把好剑。”
这把寒玉剑,是水曼青唯一的骄傲,是连祁凰都会嫉妒的存在,“如果殿下不予怪罪,那民女就先行离开了。”
“水姑娘难道不恨祁凰么?”
一句话,让已经准备离开的水曼青停下了脚步:“我不懂殿下的意思。”
“水姑娘真是太谦虚了,你明明懂得本殿的意思,对于祁凰,我们都有着同样的厌憎,这不也是你来之前,就打听清楚的?”
水曼青的目光闪了闪,也微笑道:“殿下的意思是,想要与我合作?”
“水姑娘很聪明,其实,就算本殿不来找你,你也会主动找到本殿的,不是么?”
水曼青脸上笑意加大,手腕一甩,还剑入鞘:“殿下很聪明,能和殿下这样的人合作,民女感到非常荣幸。”
独孤珆细长的眉轻轻一挑,上前几步,目光平视对面的水曼青,“本殿也很荣幸。”
另一边,已经回到寝殿的祁凰,自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武宁帝姬和水曼青之间,还发生了这样一笔交易。
此刻的她,正忙着给龙牙包扎伤口。
伤势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虽然龙牙的手保住了,但因为筋脉受到了损伤,就算伤势痊愈,他的右手也无法再握剑了。
不知道这个结果,对于龙牙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如今,老天给了他一个过正常人生活的机会,可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给他包扎伤口时,祁凰什么也没说,只当一般的伤势处理了,但龙牙已经知道了结果,从头至尾,一句话也不说。
祁凰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懂得该怎么安慰人,她天生就做不来知心大姐姐一类的人,于是包扎完伤口后,就将龙牙一个人丢在了寝殿,趁着宫门还没下钥,出了趟宫。
来到苏景骞的住处,果然,房间里一团狼藉,不用猜也知道是康元德来过了。
“人呢?”她看着坐在院中石桌上,正在整理药草的苏景骞问。
“走了。”
“你没杀他?”她还以为康元德死定了。
将手边的药草分拣好,放在一旁,他转过身来:“我觉得,他对你还有用,就没杀,只是送了他一个小小的见面礼而已。”
见面礼?
想想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下可有康元德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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