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的时候，乔汐愉快地坐在陆『惑』的旁边。
她凑近他，放低了声音，“你不用拘谨，妈妈爸爸现在不会刁难你。”
虽然乔父和乔母还不赞同两人在一起，但他们的人品放在那里，不会故意刁难陆『惑』，或者让他难堪。
陆『惑』的唇角微勾，“嗯，知道的。”
今天虽然紧张，但他更有种做梦的虚幻感。
他竟然见了汐汐的父母。
坐在对面位置的乔父咳了一声，打断女和陆『惑』的交头接耳，他就是不得女和其他臭小子在一起，尤其像陆『惑』这样的，他哪里配得上女？
乔父开口：“听说，你没有上大学？”
在回来的路上，乔父已经让人调查陆『惑』的事，他刚才拿到了对方的一些消息。
“爸爸，陆『惑』最近在上大学了，之前他是身原，休学了一段时间。”乔汐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小骄傲，“陆『惑』当年是高考理科状元，他很厉害的。”
乔父的胸口闷，“他自己不会回答？”
“担心他太谦虚，不会把自己的成绩说出来，让你们误会他没有上大学。”乔汐解释道。
一旁，陆『惑』才知道，原来，几个月的高考，他是高考状元。
不过，陆『惑』清楚自己的成绩，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好奇的是，自己在大学的时候为什么休学了。
乔父一阵心酸，女的话里话外都偏袒着臭小子，他向旁边的妻子，希望她说些什么。
然而，乔母已经跟乔汐谈过，提前知道了女对陆『惑』的维护，现在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不少，她把放置在手侧的汤，端放在丈夫面前，“喝口汤，这是清热降火的。”
乔父：……
一段午饭来，乔父心塞得很。
他问陆『惑』会不会棋。
陆『惑』诚实回道：“没有学过，不过伯父你想棋，可以陪。”
“你不会棋，怎么陪？”乔父嗤笑，“瞎玩？”
乔汐帮忙开口：“爸爸，陆『惑』的学习能很强，他现在不会，待会玩几局，就学会了。”
听到女的话，乔父的胸口又被扎了一刀，“这不是变成陪他玩？”还浪费时间教对方。
“但陆『惑』以前确实没有学过。”乔汐偏护陆『惑』。
乔父郁闷至极，还是让人去把棋盘拿来，他准备虐陆『惑』，让对方讨不了好。
乔汐对棋不感兴趣，她了几眼，然跑去乔母的身边。
“想当年，你爸爸也是被你外公强迫棋。”乔母笑着回忆，“当时你爸爸根本没有学过棋，被你外公嘲讽一顿，他连夜跑去报名学棋的课程，来，还赢了你外公。”
乔汐把剪好的一枝花『插』落花瓶里，“所以，爸爸把当年在外公那里受的气，吃的亏，转移到陆『惑』这里？”
乔母哭笑不得，“你爸爸是这么幼稚的人？”
乔汐想说，爸爸确实挺幼稚的。
幼稚的乔父着面前的少年，他厉声说道：“虽然小汐喜欢你，不过和她妈妈都不赞成，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陆『惑』专心地着棋盘，他脸上的神『色』不显，一脸平静，“知道，与她在一起，是的幸运，果有自知之明，就该放手。但是，已经答应了她，除非她不要，否则，会一直待在她身边。”
乔父气哼出声：“你对说这些哄人的话，根本没有用。”
像乔父这样在商场打滚，久居高位的人，什么话没有听过，什么人没有见过？要取得他的认同，必须要用能说话。
陆『惑』深深明这一，他没有继续多说什么，毕竟实际行动比说重要，有效。
面对乔父凌厉的目光审视，陆『惑』镇定地把棋子放过去，“伯父，这样算是赢了？”
他指节分明的长指拿起乔父的棋子。
乔父收敛起凌厉的目光，“刚才不是说，你不会棋？”
陆『惑』有条不紊地收棋子，他礼貌地答道：“前面的两局，向伯父学习了。”
乔父的胸口愈郁闷。
离开乔家的时候，乔汐送陆『惑』出去。
她慢悠悠地走在他身旁。
“你的父母不喜欢。”橙红的夕阳把轮椅上的少年影子拉长。
“也不讨厌你，他们是一时之间不能接受有男朋友的事。”乔汐笑着说道：“刚才你和爸爸完棋的时候，他分明就是想要约你回继续棋，不过他要面子，没有说出口。”
夕阳的光映在少年的眼底，很亮，“知道。”
她的父母很爱她，人也很好，虽然他们介意他的双腿问题，但这是每一位父母都会有的正常反应，他们是不赞同，却没有厌恶他，或者用嫌弃的眼神待他。
他很开心。
陆『惑』的眉目上染着愉悦之『色』，“果今天是他来你家，见你的父母，他们或许会同意的。”
未来的他双腿能站立，能走路，至少在身的问题方面，不会让乔汐的父母介意。
“但是，很自私，很庆幸和高兴，今天是来见你的父母。”陆『惑』的唇角上扬，他问乔汐，“他是不是没有见过你的父母？”
乔汐头，“之前一直想带他来家，没想到今天这么碰巧。”
陆『惑』轻笑出声，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比他提前见到你的父母，这一上，赢了。”
乔汐哭笑不得，她伸手去『揉』『乱』少年的头，“你们是同一个人，你见了的父母，等他见了，有区别吗？”
金碎的夕阳落在少年的身上，他深邃的眉目像是镀了一层光，愈帅气，“他肯定很气。”
晚上，乔汐与大陆『惑』视频的时候，把今天生的事告诉他了。
果然，像小陆『惑』说的，大陆『惑』沉了眸『色』。
屏幕里的少年背着光，他站在落地玻璃前，着外面漆黑的院子，眼底是一片晦暗，“汐汐，也想见你的父母。”
他竟然被截胡。
乔汐笑道：“可以啊，等过几天，你再来家。”
陆『惑』胸口里有些难言的闷气，“不是再来你家，还没有去过。”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但大陆『惑』和小陆『惑』却日常互嫌弃，乔汐忍住了唇角上扬的冲动：“反正父母已经见过你。”
闻言，陆『惑』的眸『色』暗沉，眼底溢着失落和小委屈。
没想到，他期盼了这么久的愿望，被对方轻易实现。
*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周末这天是圣诞节。
大陆『惑』约了乔汐，小陆『惑』也约了乔汐。
为了公平，天乔汐与大陆『惑』约会，晚上与小陆『惑』约会，时间被她合理分配好。
酒店里，陆『惑』早已经换好衣服，哪怕知道晚上才轮到他与乔汐约会，但他提前做好准备。
他没有过圣诞节的经历，又或者说，对任何节日，他都没有庆祝的经历，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待在小房子内。
所以，他从来不会对节日有期待。但现在，他很期盼夜幕的降临。
他想见汐汐。
陆『惑』不怕沉闷，耐心很好，能忍受住寂寞，他安静地坐在酒店里，等待夜幕的降临。
掏出手机，他了时间，现在才午两，距离天黑，还有四个小时。
想到很快会见到乔汐，少年傲娇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起。
然而，他的目光在落在自己的手上时，视线瞬间凝固，薄唇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他的一手，一半的手指逐渐变得透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