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玦抬头,“……好。”
他们家有一个小小的香炉,平常不怎么用,是奚玦一次出去拍摄中别人送的纪念物,没想到到第一次拿出来竟然这样的用途。面前的火光忽闪忽灭,微微火星从里面弹跳而出,淡蓝色的火焰逐渐腾升,在阳台的一角沉默地点燃。
奚钰一股脑儿地把东西全倒了进去,生怕晚一步就被人看见了的模样。奚玦静静地站在她后面,不言不语。他总是这样不露一点情绪,就算奚钰是他的妹妹,也很少见到他情绪失控的时候,只有刚才。那样冰冷压抑的气氛,是奚钰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的。
看着面前的火光越来越弱,奚钰转身想要跟奚玦说话,一转头正好对上对面的房子。里面有一个人在收拾东西,却不是俞尧,奚钰下意识地想要看清楚是谁,也就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人的动作移动目光。
他好像在往纸袋里装东西,大概都是些日常用品,随手就都放了进去。还把阳台上挂的几件衣服也顺手收下来了,连叠也没叠就直接塞了进去。
两边的阳台挨得很近,他很轻易就能看见对面的人,也就是在他抬头的瞬间,奚钰知道了,这就是俞舜。难怪身影体格这么熟悉。
随即很快收回目光,看也没看那边一眼,把香炉收回屋里,面无表情地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完全把对面咄咄逼人的目光给隔绝了。
奚玦被她推出阳台,脚步还有些踉跄,“刚才那人是?”
奚钰一脸严肃地告诉他:“神经病的弟弟,小神经病。”
奚玦纵然有再沉重的心思也被她搅得没有了,忍不住弯起唇角,“他似乎跟你很熟?”刚才那个目光简直都恨不得直接从对面跳过来,也只有奚钰能如此从容淡定地忽略。
“才不熟,他只是唯恐天下不乱。”奚钰连连摇头,想到上一次见到俞舜都是尴尬的场景,手下一抖浑身打了个哆嗦。
她以为这样俞舜就会罢休了,没想到嘀咕了俞舜这份顽强的心。奚钰刚把香炉里的东西清理干净,正准备拿了衣服去洗澡,就听到门铃被人急促地摁响,一声接着一声大有你不开门我就摁倒地老天荒的架势。
她一颤抖衣服洒了一地,还是奚玦去开的门,只听见他清清冷冷的声音问:“你是?”
外面的人简单直接:“我找奚钰,让她出来。”
……这声音听多少遍都不会错,就是俞舜那糟心孩子。
不过她哥哥果然没教人失望,面色不改地说道:“抱歉,找错地方了。”
奚钰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家哥哥点赞,衣服捡起来后走进浴室,手放在把手上还没推开,俞舜已经绕过奚玦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目光正好对上奚钰回头的眸子:“人不是在这么?”
奚钰尴尬地转过身后退一步,抿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俞舜冷哼:“两边的格局一模一样,只是相互对称而已。况且我刚才看见的人不是你么?”
“……”话说的不错,但是,她马上就理直气壮了,“那你就能这样闯进别人家吗?谁让你进来了吗?”
“没人。”俞舜回答得老实,他手里还提着刚才收拾东西用的纸袋,有些埋怨地看了奚钰一眼,“那你就可以别的男人住在一起,对我哥不闻不问吗?”
面对他莫须有的指责,奚钰有些懵。
俞舜又说道:“他都生病住院了,你竟然连一点关心有没有。”
、第34章好嫂子
奚钰把手里的衣服抱紧了一些;“他生什么病了,为什么要住院,”
昨天见面不是还好好的;精力旺盛得都可以闯进她家里了;走之前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怎么才过了一夜就住院了,奚钰想了一想,今早确实是没看见他的车,也没见他的人出现。她当时没放在心上,但是联想刚才俞舜还在为他收拾东西;再加上现在这个指控的表情;怎么都不像是假的。
果然;俞舜哼了一声;“谁知道怎么回事,大清早把我叫过去还以为什么事,一看竟然烧到四十多度,人躺在床上连下床都不会了。要不是及时送进了医院,说不定现在就烧得只剩一坛子骨灰了。”
“……”奚钰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但是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发起高烧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俞舜不可置信地问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奚钰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后反应过来指着自己问道:“难道跟我有关系?”
看她的样子不像假装,俞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卖关子老实交代道:“他昨天在你家楼下等了好几个小时,你难道连这个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俞舜说出来,奚钰确实不知道。她前后想了一想,似乎明白昨晚俞尧为何那么生气了,连带着他那些反常的行为也能做出解释。奚钰想通后蓦地心中一暖,杵在原地犹豫不决。
好在俞舜替她开了口:“不去看看吗?”
奚钰下意识地去看奚玦,想要征求他的意见。奚玦看似面无表情,走过她身边时抬手盖在她头上,顿了顿说道:“你自己决定。”
奚钰点点头,对俞舜说道:“嗯,去。”
她似乎从小就跟医院脱不开干系,小时候家里她和奚玦没少进医院过,长大后依然。奚钰对这家医院可谓是熟门熟路,中心医院,她看眼睛的地方。
俞舜一路上恨不得把俞尧的病情说上八百遍,说得奚钰快要背下来。高烧虽然退了,但是低烧却很反复,呼吸道可能感染,医生说要留院观察。
站在俞尧的病房门前,里面的人静静地坐在床头,看到他后略微抬了抬眉,目光毫不意外地落在身后的俞舜身上。他手上还挂着吊针,身边是白色的床单被褥,这样的形象似乎跟他一点也不搭边。在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