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的疼痛感已经让她的脑子特别混乱，沼泽就要把她给淹没了，只有跟着那道声音思绪下去，才不会往下沉。

卿钦嘴唇半张，“他的归宿……是吗？”

“是的，他的归宿，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不要有心理负担，那只是他本来的样子，你不喜欢他天经地义。”

卿钦跟着微微点头，眼睛没有神采和焦距，是被人操纵的傀儡。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如清风明月一般的少年，他斜倚在小楼的阳台上，黄昏如胭脂，将他冷白的脸涂抹得妖异惑人。他凤眸微微有弯起的弧度，融了眼睑处那一层莫名的易碎冰霜。

阿曜，是降临人间的天神，才不是什么畜生。

“不，阿曜不该是这样的。”

刹那，卿钦的眼瞳瞬间清明了起来。

……

邬裘不敢相信，自己的催眠居然被这个女人给破了。

被催眠者突然惊醒，对于催眠者也是会有反噬性的伤害。

邬裘一口血水喷出来，眼眶里那颗玻璃珠子一直在转动，怎么会呢？

这个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坚定的意志，可以做到破除他最深层次的催眠。

不可能的。

卿钦觉得自己的头好疼，眼前都微弱的光乍现。

缓了好久，她才从看清自己的状况，自己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两只手臂被绑住了。

这地方像个地下室，她一低头，看清楚了匍匐在她脚边的人。

阿曜蜷缩着身子，一只手抓住她筒裙的一角。

他似乎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薄唇翕合，声如蚊息，“钦钦，亲亲。”

“阿曜，阿曜，是我。”

卿钦想要弯**去，可是根本动不了，双手被拴套得死死的。

“阿曜，你是不是特别难受啊？你别说话了。”卿钦眼角还带着刚才在幻境里流泪时未干涸的泪珠。

她喉间一更，胸腔又是一阵酸涩，刚才才幻境里看到的小阿曜是不是他真正经历过的。

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呼吸不上来，心尖全是钝痛。

他那时候还这么小，就要遭受那些。

心痛得不能自已。

卿钦发觉卓玖曜有些不对劲，他的瞳仁转换成了完全的金色，和金蟒的竖瞳实在是太像了，而且他的脖颈上错落的长满了金色的鳞片，连那眉骨上都长出了两片。

熠熠生辉的鎏金颜色，长在他身上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反而让人觉得很契合，卓玖曜的脸上有玫瑰色的薄红，喘.息声若有似无，有种引人犯罪的蹂躏美感。

卓玖曜抬着眼睫，直勾勾的目光像是要将卿钦生吞活剥了，他眸子起了水雾，骨子里撕裂的兽性叫嚣得厉害。

药物的影响越来越厉害了。

想占有，想完完全全的拥有她，利刃想要完完全全的被春雨沾湿，开疆扩土，听那婉转莺啼，想要拥有那一阵春情里的桃花香。

但是不能，这个药物有多强烈，他能感知得到。

一旦开始，他骨子里的兽性爆发出来，没有理智，只想着占有，会弄伤她的。

她会害怕自己，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地下室的小门突然被打开了，邬裘逆着光走进来。

“实验体13号，那药剂里可掺杂了我最新调配的春.药，滋味怎么样？”

卿钦咬着牙，原来是春药，她瞬间明白这一切都是不远处那个像恶鬼一样的男人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