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个装在袋子里的长条面包整个都给了他。

万荣笑盈盈的接过来，然后把那个面包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大哥哥，这个面包好吃吗？”

好吃吗？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那段时间他的味觉、听觉、视觉几乎都出现了问题，他总是尝不出味道，吃东西只是在了让胃里有东西，而不是绞着疼。

不过他看到了好多小孩放学后都会买这种面包，应该是好吃的吧，所以他点了点头。

而下一刻，万荣直接将那面包扔进了不远处的臭水沟。

卓玖曜瞳孔收缩了一下，直直的看向那个扔进了臭水沟里的面包。面包是长长的一条，半截泡进了黑漆漆的水里，还有半截露出水面上。

他把头转过来，那个万荣叉着腰哈哈大笑，一如当年那些让他学狗叫的男孩，一样的嘴脸，一样的扭曲的笑容。

卓玖曜甚至是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只是觉得戏弄他很好玩。

万荣做了一个鬼脸就跑来开了。

卓玖曜面无表情的跳下那个臭水沟，死寂的少年站在臭水沟里，他弯腰捡起那个面包，看着那本来香甜软糯的面包被臭水打湿，变成湿巴巴的一团，乌黑的水三散发出刺鼻的臭味，正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滑落。

万荣见卓玖曜并没有追上来，而是跳下去捡面包了，乐得不可开支，带着一群男孩来围观他“勇猛”的杰作。

卓玖曜爬上了那个臭水沟，他没有脱鞋，鞋子里装进了一些淤泥，裤管上也是脏兮兮的被污水打湿。

他手里拿着那个面包，朝着万荣走过去。

万荣因为要在他的朋友们面前树立威严，心里虽然有些怕，但是没有跑。

卓玖曜慢慢的走过去，一把掐住万荣的脖子，然后一手往他的嘴里塞那个面包。

万荣挣扎着，对卓玖曜拳打脚踢，但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其他的男孩都吓坏了，各自跑开，没人敢上前去帮万荣。

恶臭的味道充斥着万荣的鼻翼，他下意识的干呕，但是卓玖曜还在往他嘴里塞面包。

黝黑恶臭的污水顺着卓玖曜的指尖流，也顺着万荣的脖子上流。

万荣这个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恐惧，这个漂亮的少爷其实骨子里是个魔鬼，他哭嚎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突然，一个篮子狠狠的砸在了卓玖曜的背后，他回头的时候，那篮子里的一柄镰刀飞出来，刚好从他的下巴剐蹭过去，瞬间血流如注。

冷白精致的一张脸被开了一个豁口，绯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滴下来，卓玖曜伸出手摸了摸，血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他的掌心。

卓玖曜松开了万荣，万荣一看到妈妈，哭得更大声，立马躲到了妈妈的背后。

卓玖曜看着万荣躲在妈妈的怀里，而妈妈用一种愤怒、厌恶、憎恨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