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芬癫狂起来,开始嚎啕大哭,“你就是个没人性的畜生,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狗东西……”
官晰敛的眼神暗了暗,卷长的睫毛都颤了颤,每当这个时候,他为自己编织的美梦就会支离破碎,然后变成刺向自己的尖刀。
“官二呀,你是我造的什么孽呀……”
“小敛,你为什么也像你爸那样,你为什么不叫人?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妈去死?”
“你为什么像你爸一样冷血,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如果你吭声了,你是他儿子,他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会收手的……至少……至少他不会下死手的……你为什么不出声?”
张淑芬过来扯着官晰敛的衣服,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纵然张淑芬的指甲有护士定期的修剪,可是因为她太过于用力,还是在官晰敛的手臂上留下了几个月牙形的指甲印。
张淑芬已经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她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片不知道什么东西打碎了留下来的瓷片,朝着官晰敛胡乱的扎过去。
“他们都死了,你怎么不也跟着去?”
“都是你自己呀,你自己造的孽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孤儿。”
孤儿吗?
他从有记忆开始自己就是呀,真的是他自己造成的吗?
张淑芬拿着那块瓷片,不停的朝着官晰敛身上扎,瓷片割破了他的衬衣,鲜血流出来,粘粘的一片,绯红的颜色,在他腹部的衣料上晕染开。
官晰敛觉得嘴里泛起了苦味,就像是一粒药,舔干净了它表面的糖霜之后,终于露出了本来苦涩的药味。
“我没有……”官晰敛说,想要为自己解释,他明明知道张淑芬这个时候是听不进任何话和解释的,明知道自己这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这个时候医生和护士闻讯过来,几个医生按住了失控的张淑芬,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家属,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医生问。
“不是和你说了吗?有事情就呼叫我们。你怎么就看着病人这么失控?”护士的语气里有着责怪。
张淑芬打了安定没多久就安静了下来,眼神又开始变得空洞起来。
官晰敛被医生护士带去了值班室里包扎伤口,他的腹部和手臂上都被划出了几道伤口。
那个瓷片特别锋利,伤口并不浅,腹部甚至被缝了两针。
“这几天别沾水。”医生嘱咐。
“嗯。”他应了下来。
之后院方调了监控,发现张淑芳那片瓷片是之前她打碎了一个碗,她自己偷偷藏了一片起来。
而很有可能那时候的张淑芬是清醒的,她也很有可能有自杀倾向。
院方表示会加强对张淑芬的我心理干预,以及也会对她特别的照看,防止她自杀。
“我翻了一下病人这些年的记录,她好像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发病,而且特别严重,你们家属知不知道这一天对她来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张淑芬的主治医生问官晰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