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刚才卿钦把试笔的时候随手画上去的。

卿钦注意到他在看到那只小乌龟的时候，嘴角好像若有若无的弯了一下，于是说，“原来你喜欢小乌龟呀。你把名字告诉我，我待会儿给你画更好看乌龟。”

那些药倒在他的伤口上凉悠悠的，把那种火辣辣的痛感压下去了一些，身子爽利了，心情自然也会好一点。

他心想，才不是喜欢小乌龟。

外边的天光漏进来，屋子里亮堂了起来，被纱幔筛漏过的光要柔和许多，映在卿钦的身上，她的颈部到削肩的皮肤是裸、露的，看起来又白又嫩，他不敢多看，垂下了眸子。

“你是不是没有名字呀，不然我给你取一的个？”卿钦把那些药粉一点一点的倒在伤口上，然后又重新扯了纱布过来，给他缠得结结实实的，只不过这一次汲取上次的经验，卿钦总纱布给打了一个蝴蝶结。

他依旧是那那种冷冷淡淡的，听到卿钦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卿钦，“既然你们鲛人生在水里，不如我叫你水生？或者水根……噗哈哈哈……”

卿钦自己都被这两个名字给土到了，笑得花枝乱颤。

刚才那根毛笔他没用，于是卿钦把它放到了旁边那个立起来青铜柱托盘上了。

只有那张白纸还放在床榻上。

他突然伸手过去，手指捞开那纱幔，然后把那支毛笔给拿了过来，在白纸上写下“观翎”两个字。

他这两个字写的好看，有棱有角的，而且还很有风骨。

“原来你叫观翎啊，真好听的名字。”

那鲛人自己也有些发愣，他应当是从来没有写过字才对，可是方才他从卿钦眼睛里看到了惊艳，说明自己写的字挺好看的。

观翎没有再给她回应，他努力的回想，却想不起来自己这是在什么时候学过写字。

红豆这时候总算是回来了，只不过回来的时候眼睛都是通红的，方才她奉了卿的命令，去管事嬷嬷那里去给鲛人取几件衣服，而管事嬷嬷说掌门有令让卿钦去下房做一个月苦力，所需的吃穿用度都需要卿钦自己赚，不得花门派里一分一厘。

卿钦听红豆说完，陷入了沉默。

红豆，“不过我从三公子那里取了一件他的衣裳来。”

三公子则是和卿钦师出同门的小师弟月明升。

卿钦朝着外面伸出伸出一只手，“那拿来吧。”

红豆恭敬的递了上去，卿钦接过来，那是一件月牙白的衣裳。

卿钦把那件衣服给抖落开，在观翎的身上比划了一下，“应当是可以穿上的，不过可能有点小。”

卿钦见他有些抗拒，说，“先将就着穿啊，之后再给你新衣裳。”

观翎在纸上写了一个脏字。

卿钦，“你是说别人穿过的衣服脏吗？这应当是新的。”她这个小师弟性子好，也不会让别人穿自己穿过的衣服的。

观翎有点急，“我脏，没洗澡。”

卿钦笑了一下，凑近了他的脸颊处，“不脏，不脏，我家美人香香的，我刚才不是还啃了一口。”

观翎知道她这又是在逗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在脸上浮上一层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