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盏到底还是接了他的烤串,并补充:“这是交换,礼尚往来,我们各不相欠。”
同样是第一次,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样大呢……
江远汀嫌弃地皱了下眉头:“烤成这样也敢拿出来见人。”
“物质是不依赖人的意识并为人的意识所反映的客观实在,”舒盏已经淡定多了,“你再怎么想,它也没法改变它现在的样子。”
哲学一直是江远汀的痛处。
他沉着脸,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真是再见了——他怎么就愿意花时间从一堆失败品中挑选出卖相最好的给她了呢?
还要被泼冷水!
烧烤刚刚结束,男同学们忙着收拾残局,摆桌子、摆凳子、整理餐具,女同学们则帮忙扫地。
舒盏打点完自己的位置,闲来无事,坐下来跟旁边的女生聊天。
她们坐在棚子外面,天略凉,风有一阵没一阵地吹着,烧烤的香气还在,热气却散了。
“呀,”女生摘下眼镜,用手指擦了一下,“好像下雨了。”
说完不久,舒盏也感受到了。
雨点打在眼睫上,一丝丝、一点点。
周围人忙着起身,“这才两点哎……我们等下还有场外活动吧?”
本该是艳阳高照的时候,天虽阴沉沉,可遮不住阳光的暖意,怎么就下起雨了呢?
舒盏站在场外,自如地撑起了伞。
那女生正是早上笑舒盏带伞多此一举的,见此忙跑到她伞下,笑嘻嘻地说道:“不愧是大佬,天气都能算到。”
舒盏矜持:“低调。”
其实她只是忘了把伞拿下来。
换种说法就可以不动声色地装——这是她跟江远汀学的。
雨并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下大了,学校只好喊学生先上车,载着他们离开这里。
车上余兴未过,大家还沉浸在先前烧烤的快活中,眼见这才刚到下午,不由得很是失望:
“学校不会直接送我们回家吧?”
“距离计划规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哎……”
“好好的雨怎么说下就下,天气预报果然没有靠谱过。我还以为今天天气会很好呢!”
“唉……我没有带伞……”
被围住的班主任不停地安慰大家,“学校还有通知……”
户外的活动取消了,但是户内的活动还在。他们去参观了博物馆,到差不多三点半,外面雨还在下,老师便宣布送他们回去。
舒盏看了下表,看来余下的作业有时间完成了。
当然,这个说法一经传出,便得到了一众的抗议。
这场雨,一直下到晚上。
江远汀跟舒盏不在一辆车,比他们先走一步,回学校的时候,她已经找不到他了,发了消息去问,也没有得到回复。
大概是自己回去了吧。
也不知他带伞了没有。他这样的从来不看天气预报的,几乎没带过伞,以前都是跟她共一把,毕竟她天天都带……
她撑着伞,独自一人去了地铁站。
即使碰见了一些不太如意的事情,社会实践到底还是在欢声笑语中愉快地结束了。
准备的食材被扫荡一空,等第二天早上,迟到率大大上升,不少同学纷纷表示昨天吃太猛吃到一觉醒来拉肚子……
弄得班主任哭笑不得。
可惜,社会实践过后,便是一点也不愉快的期中考试了。
舒盏晚上失眠了。
到现在,每一次考试,她都紧张的不行——偶尔观察同班同学,大家总是特别认真,桌上的课外习题堆积成山,周末向来是用于补课的。
而自己,题刷的不多,课余时间抄抄笔记,周末也是玩和学习对半分,好像没有过多紧张的感觉。
小学初中那股子学习的狠劲儿,早在成长中散去不少。因为她的生活,还可以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像江远汀一样。
早晨,舒盏踩着考试的铃声走进教室。默认提前五分钟发试卷,来的时候,三张卷子已经放在桌上了。
虽说她没有超过学校规定的那个时间点,可考场里的人都来齐了,她这样过来,已经算是半个迟到。以前她考试踩点,都是踩提前五分钟的那个点,这样迟到还是头一回。
她昏昏沉沉地坐下来,先趴在桌上,把姓名班级和考号填涂好,方才喝了口水,打起精神来答题。
她曾在孙悦悦面前夸下海口,说得那样自信张扬。
领奖台上见。
怎么会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