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没人搭理自己，何乐只得灰溜溜的爬上小船，找个瓷瓶将脸上的江水还有汗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龙涎尽数刮进去。

以后万一要用得上呢！

“所以它叫虬龙？”柯智宇早已控制不住好奇心，追着司空行问，也不怕被他扇一巴掌。

“对，很少见。我还是听我爷爷说起，虬龙为青者，主水。虬龙为苍者，主地。虬龙为金者，主人臣……”司空行并不打算隐瞒，毕竟不是什么秘密。

“嗯嗯。”那些个女孩子兴趣更大，完全没空理会现在的何乐，尽管何乐身上也有大秘密可以挖，但现在不急。

“金色虬龙只出现过一次，那次是太祖皇于擎木崖遇黄金虬龙踏天而行。”司空行说到具体时刻意省去关键情节。当年大周皇室太祖，在擎木崖遇黄金虬龙，更是被虬龙以爪点额。

而司空行所不知道的是，遇虬龙后，太祖皇便孤身前往南荒秘境涂山，自涂山归来不久便创下大周皇室的千秋伟业。即便是遇虬龙，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司空行能知道，是因为他们家祖上出过武状元，到他太爷爷才家道中落。但关于皇室的秘闻，他还是能知道少许。

“大家最好是把这件事给忘掉。”卫栾听出秘闻中的信息，恐怕事情与某种天兆有关系。

司空行与他对视一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垂下眼帘。

陆十二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含意，所以他看向何乐的眼神更为复杂。时局本来就乱，若是何乐遇见黄金虬龙的事让有心人知道，恐怕何乐在朝廷的地位就危险了。

“你们没觉得他变了个样子吗？”直到这时，长孙文婷才小声问风飞燕。

风飞燕快速瞟了何乐一眼，这才点点头。严格来说，何乐从水下上来后，清理干净脸上的龙涎和水渍，整个人就变个模样。轮廓还是那个轮廓，但眉眼更加有气质，鼻梁更立体，嘴唇更刚毅。就似整个面部做了微调，不仅是变帅气那么简单，而是整个从气质上进行提升。

此前的何乐给人感觉就是邻家小辈，就算不熟但也不会让人太生分。但现在的何乐，已经隐隐有种上位者的气运，举手投足间就能让普通人心生胆怯。

其实早在何乐于曹家人面前显出真容后，倩倩就差点叫出声。因为何乐的模样，竟然与她心中的某些影像重合，从而使得她的心嘭嘭作响。到得现在就更加严重，她也不知道原因，为何会这样。莫名的心绪让她害怕，无论怎么回忆，她也找不出与何乐重合的片段。唯有那白峰塔上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个坚实的躯体曾给她温暖。

至于其他几个男人，他们早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何乐只是卸去伪装，这才是他的真面目，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

反而是俞秋眉，此时却心生怯意。当何乐的形象越来越立体优化后，她便知道自己与他的距离也将越远。终究何乐会成为她触碰不到的人，不管她如何喜欢。但至少她不后悔，因为他越是优秀，越证明她的喜欢本身并没有错。

“哪个……也快到临安，大家可以算是旧识。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出力，客套话我就不多说，能尽力的只管和我说。”何乐控制着小船加速冲向澜江北岸，依现在的行程，他们最多大后天就能到临安。尽管路上发生许多事，终究是平安回来。现在他也因为吸收太多元炁，而恢复本来的模样，所以他也借此提前做个总结。同时也是安抚人心，毕竟收留他们时就想过他们的用处。

何乐真的就如同守财奴，掰开每个铜子过小日子。所以他收留的每个人，都会事先计划好能做什么。现在马上就要开始收回成本，他自然希望他们能如预期的那么有用。

可惜此时没人给他面子，一个个装出没听到的模样，各顾各的假忙活着。因为他们觉得现在就听他的话，以后会很没面子。所以他们宁可现在不给他面子，等以后有机会再尽可能补回来。所以包括俞秋眉在内，没一个人回应他。

何乐落了个没面子，只好装出认真操纵小船的模样，只是心里会别扭。

“噗……”长孙文婷最先忍不住笑起来。

大家装了很久的表演在她的笑声中败退，如是大家都笑起来，把何乐笑得脸红脖子粗。

就算是陆十二，那种芥蒂还在，但也在此时忍不住想笑。毕竟大家绷紧神经太久，真的需要放松。

“好吧……我也真的觉得是缘分。以后不知会怎么样，但我会记得大家。”笑声化解了尴尬，何乐才整理好思绪说。

还不等大家表态，何乐就先站起来，因为此时前方出现大量战船。此时出现的战船自然都是朝廷的，只是究竟属于叛军还是兴庆帝，就需要甄别过才知道。

“前方是何人在指挥！”

此前江夏州的兵马调动往蓟州时是征用的民船过江。因为江夏州并没有水军战船，所以此时何乐见到冒出来的大量战船很是奇怪，更是心生警惕。

“你是何人？”

回应何乐的是艘中型战船上的武官，一脸的风霜，看模样陌生得很。

因为回到大周腹地，何乐也是放松警惕，所以将小船驶到临近战船的位置，此时大家已经船挨着船。船上的武官对眼前奇怪的小船也心存好奇，只是身为朝廷官员的居傲还在，因此开口时也是官腔十足。

何乐因为不确定情况，如是随口说：“我是陆乘风陆将军的亲信，此时前去临安有事。”

“哦……”那武官拖着尾音，看脸上的表情似乎是犹疑不定中。

何乐暗道不好，恐怕是误入不知名的敌军阵中。此时四周的战船已经在无形中将他们围起来，换作一般的小船肯定是逃不掉。

“我怎么从未见过你？”那名武官厉声责问到。

何乐已经放开感知，试图从四周的声音中寻找答案。他怕是误会一场，大周朝的兵力已经稀缺，不能再有内部损耗。

可此时四周的战船上戒备森严，谁也不曾发出声音，只是静静的围拢过来，似乎从他们身上还透着血腥气。

何乐更加奇怪，大周朝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水军，不说战力如何，仅以呈现出来的军纪就比多数地方的军队强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