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说什么，他向奎恩行了一礼，便准备告退。

“等等！”

奎恩上身探出工作台，连忙拉住他，一字一句地叮嘱道：

“千万不要将金轮与棉袄一起使用！”

值夜者的目光麻木而充满自我怀疑，他缓缓转过头，投来问询的目光。

“虽然不会对使用者与他的同伴们的生命造成威胁，但是他们的精神可能就……”

其实，不用解释，我也能大概猜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值夜者认真听完，点了点头，拎起棉袄与齿轮，快步走出了这间可怕的工作室。

…………

嗒、嗒、嗒……

奎恩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工作台上，看着时钟一秒一秒地走过。

格尔曼好几天没给我回信了……这个想法忽然在奎恩脑海浮现。

奎恩两腿一伸，悬在空中的两条凳子腿落地，他抽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道：

“喂，zaima？”

他将字迹丑陋的纸条往前一递，眼前的空气中钻出了一个鹿头，它一口叼住纸条，随后消散于无形。

没过多久，一个字迹工整的纸条从空气中飘落，奎恩一把抓在手中，阅读格尔曼的回信：

“出什么事了吗？你现在在哪？”

真没幽默感……奎恩为格尔曼过敏的神经叹息了一秒，唰唰唰在纸条背面写上：

“今晚月色真美。”

他又将字条递向面前的空间，信使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奎恩，将纸条送到了收信人处。

玫歌庄园内，道恩·唐泰斯又一次中止了对“怨魂”塞尼奥尔的控制，让他暂时在下水道里待一会，道恩·唐泰斯辨认着字条上潦草的字迹，眉头一跳。

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从字条中，克莱恩得出奎恩现在并不需要帮忙，他估计只是显得蛋疼，想找自己聊天。

但是，奎恩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克莱恩翻来覆去地琢磨着字条，最终得出了结论——没有意思，只是单纯在放屁而已。

那就好办了……克莱恩大笔一挥，在纸条角落利索写上一行字：

“美你奶奶个腿，滚去睡觉！”

他招出奎恩的信使，小鹿的脑袋从虚空中探出，看了眼克莱恩，摇了摇头，最终叼起了字条，消失了。

另一边，奎恩读到了格尔曼的回信，扣了扣鼻子，将鼻屎抹在了一旁的炼金道具毛胚上。

“唉，也该下班喽！”

他缓缓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挠了挠屁股，走出了炼金工坊。

“晚上好，奎恩主教。”

奎恩身穿大地母神教会的主教袍，在黑夜女神教会的总部行走着，路上碰到的值夜者纷纷向他问候。

这种感觉真奇妙，搞得我就像一个二五仔一样……奎恩有些紧张，一个接一个地问候回去，差点忘了这里不是自己的教会。

不过，从黑夜女神教会的整体态度来看，奎恩差不多能得出黑夜女神的立场了：祂似乎很愿意给大地母神提供帮助，或者是，给奎恩提供帮助。

关于其中的具体原因，奎恩有了大概的推测——比起堕落母神，黑夜女神似乎更愿意站在自己这边，愿意帮助自己对抗堕落母神，甚至取代堕落母神。

也许是因为几十年后的“末日”，也许是因为什么奎恩不懂得的原因，黑夜女神将投资压在了他身上，所希望得到的回报也显而易见了……如果成功了，黑夜女神将得到一个至少是真神的盟友，而少掉一个站在旧日支配者顶端的敌人。

“说起来，我的魔药也消化的差不多了……该准备仪式了。”

奎恩心中思索着，神明的博弈间，他作为棋子同样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使奎恩也有了对于提升层次的渴望。

“不过，如果我的那一个猜想是正确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