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的环境造就的『性』格和行为认知是完全不同的，她以为大大方方表达喜欢就是爱，陈默要顾虑的却那么多。
闲言碎语的压力，内心的自卑，面对她时的不自信……多到她无法想象。
言思慕坐在床边，手指『摸』进被子里捧出那刷手，低头蹭蹭脸颊，突然感觉到安心。
那个人习惯把事闷在心里自己扛，她一往直撞进死胡同，直到一桩桩一件件真相被抛开，她才发现死胡同只是一道虚假的屏障，只要她敢，面八方都会为她开路。
因为，她才是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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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及时治疗，陈默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当他睁眼看到趴在床边的女孩，连呼吸都变得轻盈。
尽管他已经放轻动作，言思慕还是察觉，缓慢抬头：“你醒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心里惦念着陈默的体状况，言思慕没能真正入睡。
陈默回答“没事”，言思慕默叹一口气。
就知道，每次问他没事，答案一层不变永远都是那两个字，从来不懂跟人诉苦。
陈默想要起，言思慕想起护士拔针取走点滴的时候叮嘱便不准他动，“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休息。”
“没事。”他不住阻拦坐起来，最先关注的却是她的腿，“让我看看你的脚。”
言思慕连忙摇头：“已经不疼了。”
陈默似乎不信，她只得举例重申：“你觉得我像是忍得住那种人吗？”
陈默这才收回目光。
这倒是真的，她的『性』子藏不住事，平时不下心磕着碰着，甭管轻重都要抓着他叫嚷一番，哄完才肯罢休。
病房气氛格外安静，言思慕忽然开口：“对不起。”
陈默看过来，似乎在询问为什么要道歉。
言思慕郑重其事的低下头：“对不起，我的喜欢让你那么辛苦。”
“没。”他毫不迟疑反驳。
“你都在我家晕倒了，还想骗谁。”言思慕也不含糊，直接戳穿：“医生让你好好休息，你跑来找我。”
陈默立马回道：“是我没处理好时间，跟你没关系。”
言思慕一次真切的体会到陈母口中的无力感，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陈默都会下意识把过错揽在自己上，把她捧在高处，摘得干干净净。
“随便你怎么说吧。”言思慕不反驳他的说法，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重新思考两人的关系。
“慕慕，还生气吗？”
“生气？气你不顾死活来找我吗？”
“没那么严重。”
“也差不多了。”
她现在终于『摸』清这个男人心里的弯弯绕绕，按照以的行事作风，她一定会『逼』问，现在终于懂得收敛。
言思慕摆正姿态划开距离，不远不近，每天去医院探望病人，但不会待太久，也不像以那样粘他。
十二月中旬，音乐老师递来一封推荐信，她收下东西道谢，当天去医院，走近时到陈默用法语跟人视频沟通。
言思慕等候在外，直到会议结束才拎着手里的东西进去，那人心虚将电脑拨到后遮挡。
言思慕假装没看见，一边开盒盖，一边开口：“接下来的时间我要准备考试，就不来看你了。”
男人拧起眉头，似乎对她的决定异议，却什么都没说。因为他没理由让言思慕来看望，这几天算是他偷来的。
但什么都不说也不行，最近言思慕脾气不太好，他三斟酌，道出一句：“考试加油。”
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言思慕真觉得好气又好笑：“行，你也是，祝你早日康复。”
她递来一碗汤。
言思慕送来的东西无什么食材口味，陈默都会全部接受，这次也是。
入口味道些不对，陈默下意识抬眸，不经意的对上那道视线，心中隐约浮现答案。
接下来的日子言思慕变得忙碌，按时去学校上课，每天都要抽出部分时间待在音乐室练习。别人的圣诞节在浪漫约会，她的圣诞节琴房一遍一遍弹奏乐曲。
“悄悄。”司婳来到琴房，室内声音戛然而止。
穿戴整齐的司婳跟随意穿着居家服和拖鞋的言思慕形成鲜明对比，母女俩坐在宽敞明亮的乐器室，难得寻觅到一片安宁。
“最近很累吧？”
“还好啦，要准备考试嘛。”
“妈妈不是说这个。”司婳意指。
被那么认真的注视着，言思慕举手投降：“妈妈，如果我想跟一个家境不算别好的人在一起，你会同意吗？”
司婳点头：“只要对方品学兼优，对你好，能力上进心，且你互相喜欢就以。”
“唔，如果还不够喜欢，我能主动追吗？”
“遇见喜欢的人当然以大胆去争取机会，不要让自己太委屈就行。”司婳温柔的揽在女儿肩头，“毕竟，如果对方在意你的话，是舍不得让你受委屈的。”
这样说来，她主动表达喜欢是没错的，但是：“他实在是太迟钝，不敢承认喜欢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她早已经“追”过，现在才发现当初谓的追人只是在依据自己的心表达喜欢，没能为对方考虑，这一点她对自己进行了深刻反思，发现自己才是一直被纵容宠爱的那个，算哪门子追求。
说要冷静，其实一直在想自己该怎么做才算真正对他好，她太笨了，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你确信对方值得，那你就要把你的喜欢付诸行动，比如思考一下他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的感呢？”
她知道原因，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送钱吗？让人家开后门吗？陈默估计要气死。
说到这突然想起爸妈的往事，言思慕些好奇：“当初爸爸追的你，为什么还是你先表白呢？”
“你爸爸……”女儿的问题勾起司婳的回忆，眼睛里跳跃着光：“他心机了，悄无声息地入侵我的领域，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
言思慕眼睛一转。
司婳一语中的：“谁先表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对方怎么在行为上回应你。”
最难的不是脱口而出几句话，而是生活实际中的举动，言思慕恍然大悟：“我好想点明白了。”
司婳笑着拍拍女儿肩膀：“我得走了。”
言思慕故作夸张皱起小脸：“嗷，又要跟爸爸过二人世界，留下我孤孤单单一个人。”
古灵精怪的女儿重新恢复活力，司婳也放松下来，踏出门时忽然回头留下一句鼓励：“陈默那孩子挺好的，宝贝加油啊。”
言思慕睁大眼。
司婳哑然失笑。
这傻孩子，做得那么明显，他怎么能不知道，只不过是想看看年轻人自己怎么处理罢了。
被点醒的言思慕醍醐灌顶，在琴房徘徊，一开手机，不同人发来的消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不停弹出，好多人约她出去。
灵光一闪，回房换上颜『色』鲜亮的漂亮衣服找准合适角度自拍一张，选择权限后发送到朋友圈：【准备出门约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