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怀疑过,千阳大师还特意领我去看过我的闺女,说实话,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别人舍得把女儿淹死在马桶里,我可不舍得。
我看见她们生活得都很好,才放心回来的。只不过我不敢把这事情告诉秀珍,生怕她再找那些人家去要回孩子。”
“你这么做可真是害死你妻子了,要是你能跟她说说清楚,估计你妻子也不会跳了烂泥潭。”
“你说的有道理,我后悔啊,我最后悔的是秀珍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那可是个男孩啊,明明是个男孩。
只要生下来我们就再也不用那个该死的秘方了,我们就可以心满意足了,为什么秀珍偏偏在这个时候想不开呢。”
“你说的那秘方,可是那个千阳大师给你的秘方?”
“就是,他给我们那个秘方,其实那个秘方就是去烂泥潭里找一些血莲藕,还有一种带血的茅草根一起煎熬着吃,秀珍一直说这两种东西都带着腥气。
吃到它们就感觉闻到了一些死孩子的味道,可是为了要孩子,我还是逼着她喝下去了。我答应过她,只要生个男孩,就不用再喝这些了。”
“看来你们都被那个千阳大师给骗了,对了,据说千阳大师最后帮你剖开了秀珍的肚子,拿出一个男孩来,那个男孩后来怎么样了?是死了吗?”
“死了,那个男孩没有足月就死了,被拿出来的时候,他的一张脸皱巴巴的,跟一个老头似的。
千阳大师也连声说造孽,说让我找来秀珍生前穿的一条布裙,把这孩子包了,埋在了山里面了。”
桑神婆自问自答一般聊到这里,白俊却是心中一动,布裙?
难道布裙老阿公其实就是这许老拴跟秀珍的孩子?
对了,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那个胖和尚千阳大师,最终的目的就是布裙老阿公,布裙老阿公是秀珍的孩子。
应该也是控制秀珍的方法,只要掌握了这个布裙老阿公,就算让秀珍干什么,秀珍也不会反抗的。
而秀珍又因为满怀怨气,成为溺婴沼泽当中最强大的一股怨气,甚至控制了那一个透明骷髅头,或者说跟这透明骷髅头合为一体了。
这么一来,只要通过布裙老阿公就可以控制住秀珍了,只不过现在又有一个新的疑问,这布裙老阿公,为什么会摆脱千阳大师的掌控呢?
这时候便看到两人合葬坟的四周,一个个女孩的身影浮现出来。
这些女孩从大到小,长相却十分相似,她们大的有六七岁,小的刚刚会爬行。
她们响应着秀珍凄厉的喊声,也开始哭起来。
这哭声让人十分揪心,白俊只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酸,也跟着哭起来。
周公这时候照着桑神婆的后颈敲了一记灵通杖,直接把她给打晕了,回头又对我喝道:“不要受影响,这些都是地气显化,秀珍,许老栓,全都是地气变化而来。”
可是地气变化,为什么他们能记得那么清楚这些隐秘的事情呢?
特别是许老栓,这些信息明明只有他知道吧。
周公见白俊怀疑他,便解释道:“地气如同磁带,也可以记载下来这些人生前的一些想法,一些回忆,不足为奇,地气还能记录情绪,你现在就被这种情绪影响了。”
白俊连忙念了两遍清心咒,把心情平静了一下:“那这些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女孩,应该就是千阳和尚用来控制秀珍的筹码,或者说她们是用来喂养布裙老阿公的血食,黑羊倌行事,歹毒无比,什么样不是人的事情,他都能干得出来。”
白俊琢磨了一下周公的这个说法,倒也觉得这并非不可能,很有可能的确就是这么回事。
血食,很有可能就是血食,千阳和尚把布裙老阿公七个姐姐全都当成血食,喂给了布裙老阿公。
这才培养出来这么一个怪物。
正这么想着,突然周公渔鼓里一直藏着的那一只透明骷髅头,自己就飞出渔鼓,悬浮在空中。
从这骷髅的嘴里发出来秀珍的声音:“孩子们,到妈妈身边来,妈妈想你们啊。”
那些女孩听到这个声音,全都欣喜着,向着悬浮在空中的透明骷髅头前进。
此时白俊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危机感,但是我却觉得这会儿不应该打扰她们母女团聚才对,周公他们也是一样,好像不愿打断这一幕。
白俊不知道这种场景有什么危险的,或者白俊的危机感有点滞后了吧,刚才周公他们如临大敌的时候白俊明明没有感觉到什么。
这会儿周公他们倒是放下心来了,我倒是充满了危机感。
这些女孩来到了这个骷髅底下,骷髅上面放出一道光,将这些女孩全都置在光当中,这些女孩的身影渐渐淡去,而那骷髅的颜色却也由透明变成淡红色。
最后这些女孩的身影完全消失了,而这只骷髅也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周公这才惊呼一声:“我知道了,这东西是镇魂血骷,中宝当中的极品……”
话没说完,他的脸色一变,冲着我们大喊一声:“快跑。”
我们几个拔腿就跑,刚跑出几十米,便看见秀珍跟许老拴夫妻合葬的墓发生了爆炸,一声巨响震得山谷都在颤抖。
墓砖被炸碎,许多碎渣四散,擦着我们身边飞过,好悬击中我们。
飞扬起来的尘土,快速弥漫。
还好我们跑得快,要是再迟上一点,估计这一次我们也得损兵折将。
等一切平复下来,白俊才心有余悸地回想着,看来白俊的预感还是很准的。
只不过好端端的一个墓,为什么会炸掉呢?
这时候便看见在爆炸点附近,一个胖大和尚的身影突然出现,他一手抓住那具血红色的骷髅哈哈大笑起来:
“几位同道,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啊,你们拿走了桑林村,塘前村的两件天灵,这回总该让我牵一把羊了吧。这镇魂血骷,我布了七十年的局,你们就别打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