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白俊旁边的汉子沉不住气了,开口问蒋三:“废话咋那么多,到底看出什么来没有?”
蒋三被这汉子给噎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朝那汉子瞪起眼睛:“这白俊兄弟的相我是看不出来,但你的相倒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
桃花宫泛滥,眉心深沟黑绳,你这次去燕京怕是去抓奸的吧?”
汉子瞳孔一缩,显然先是被蒋三的话给吓到了,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捋起袖子就要找蒋三干架。
“你才是去捉奸的!你全家都是奸!”
好在周围的热心人多,没真让他们两打起来。但白俊倒是对蒋三另眼相看了。本以为只是个天桥下挂着算命名头的骗子,但看那汉子的反应,蒋三显然是说到了那汉子的痛处。
趁着车厢比较混乱,蒋三偷偷对白俊招手示意白俊跟着他出去。白俊跟着他来到车厢结合部,蒋三将车厢间隔断的门给关上,神秘兮兮地小声问白俊:“兄弟,你是不是混这个的?”
蒋三食指和中指分开倒竖,比划出一个坟尖的造型。他们北方人就喜欢管这个叫坟尖,而他们南方人则是称呼这个为草头。
白俊不动声色地问蒋三:“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蒋三一拍大腿一副同道中人的表情对白俊说道:“哥们儿就是看相的啊,这人是干什么的我一眼看过去还不门儿清?”
知道蒋三是在吹,白俊也不揭穿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小绝活儿,蒋三想必就是靠自己的那点小绝活判断出白俊下过墓。
见白俊只是笑笑不说话,蒋三果然沉不住气又小声对白俊说道:“兄弟,这一次你到燕京去是找人还是出货?”
白俊似笑非笑地看着蒋三:“你不是会看相吗?要不你猜猜?”
蒋三苦笑着看白俊:“都是在道上混的,兄弟你就不要再消遣我了。我要真的什么事情都能通过看相看出来,也不会在这绿皮火车上混口饭吃了。”
这蒋三倒是一个实在人,白俊也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聊了起来,却绝口不提自己来燕京是做什么的。
蒋三见这么久也没有从白俊的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索性将自己的底儿全都给白俊曝光了。
原来他蒋三在燕京还算得上是个蛇头。对于燕京的大街小巷还有一些道上消息人物,他蒋三就没有不知道的。用他的话来说,他之所以敢在这天子脚下到处吆喝着帮人看相,就是因为上头有人。
白俊心念一动,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蒋三:“既然你说你是这燕京的地头蛇,那最近燕京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
蒋三接过白俊的烟顺手就别在了耳朵上,然后又从白俊的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燕京这天天发生的事那可就太多了,就看兄弟你觉得什么事才算是大事了。
远的不说,就说燕京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两件事吧。冷家大少马上要结婚了,对象是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这可把燕京的那些少女们给伤透了心。”
蒋三说得嘴都笑咧开了,好像迷倒万千少女的就是他蒋三自己一样。
冷大少,赵轻灵?
白俊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那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蒋三兴致勃勃地对白俊说道:“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燕京四年一度的鬼市马上就要开了,据说这一次有人从墓里挖出了大宝贝,好像是什么邪王的眼珠!”
白俊又愣住了,没想到这蒋三说的两件事情,白俊好像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所谓的邪王并不是传说中的什么魔王,而是一种十分抽象的概念,或者说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一种类似邪教的组织。
这类人信奉的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因此只要是对他们有利的事情,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们都能做出来。
蒋三见白俊沉默不语就知道白俊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他用手肘撞了白俊一下,挤眉弄眼道:“兄弟,你要是对鬼市感兴趣老哥我可以带你进去。”
“哦?这鬼市随便谁都能进去?”
蒋三砸吧一下嘴:“兄弟你这不是埋汰人了吗?鬼市当然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但我是谁啊,燕京小太岁,别说鬼市我能把你弄进去,就是那冷大少的婚宴现场我也能把你给安排进去咯!”
真是想要瞌睡来枕头,白俊正愁不知道应该怎么去会会这个冷大少,蒋三就在白俊的面前夸下了海口。
白俊拍了拍蒋三的肩膀,一脸认真地对他说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就麻烦你帮我把两个地方的门票都帮我解决了吧。”
蒋三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确定地问道:“兄弟你是说两个地方你都要去?”
“没错,两个地方我都要去。你现在改口已经来不及了。”我白俊指了指蒋三的肩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南疆巫术?
我正好有个朋友是研究这个的,就在刚才我给你下了个安神蛊,没什么副作用,主要就是帮你治疗失眠的。”
蒋三扑通一声就给白俊跪了:“兄弟,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啊!你这玩意儿给我弄到身上,我晚上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啊。”
眼泪这种东西白俊早就免疫了,更不要说是男人的眼泪。
白俊对蒋三说道:“你放心,只要事情办好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这两个东西值多少钱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吧?只要事情办好了我就给你。”
将两一对镂空七窍玲珑珠放在手心里,蒋三这小子眼睛立马就直了,拍着胸口和白俊说绝对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白俊和蒋三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在火车到达燕京的时候白俊就下车了,等着和传说中的冷大少见上一面,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不能配得上赵轻灵。
才到落脚的宾馆,放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熟悉的声音从那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