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楼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弹了一下手指,脚下的那坛酒就已飞起,朝着身后而去。
这一刻白小楼真已醉了,彻底的醉了。
柳长街没有醉,原随云也没有醉,如今或许算得上柳长街原随云最清醒的时候。
因为无论是柳长街还是原随云眼中都有着无穷无尽的好奇,这种好奇几乎可以燃烧一切,因此昔日那段原本永远尘封的记忆,在这两个顶尖聪明的面前再一次重现起来了。
原东园走出了庄园大门,走在了铺设得非常整齐的青石上,走在雨中,他一连走了四十五步才停下。
柳长街也走了四十五步,两人已经来到了上山的小道上了。
原随云这才慢慢开口:“我并没有瞧见过我的祖父,因为我父亲生下我的时候,已入暮年了。”
柳长街明白,他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可也听陈风提起过这件事,原东园原本有后之恨,直到四十多岁才有了原随云这个子嗣。
原随云慢慢道:“不过我不止一次听过关于我父亲当年的传说,这些人都极少出现在江湖上,他们基本上都是江湖上的隐士,可昔年他们的盛名却也极少人可以及得上,其中就有摘星羽士帅一
帆。”
柳长街是一点也不怀疑的。
但他不知道帅一帆这个人,但帅一帆这人昔年被成为天下第一快剑,更被誉为一剑动三山的绝代剑客,昔年也更被誉为剑帅,他的剑法造诣可以算得上出神入化,当年帅一帆算得上名动江湖的
人物,可如今已是昔日的江湖名宿,没有几个人知道,也极少出现在江湖上了。
柳长街不知道帅一帆,但却相信原随云的话,而且也相信原东园昔年的厉害。
原随云淡淡道:“帅一帆前辈曾告诉我,我的父亲昔年的锋芒是没有几个人比得上的,只可惜当年瞧见我父亲锋芒的人并不太多,他们虽然都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可极少在江湖上行走,也
从不宣扬自己的盛名,因此我父亲的名气才不为人所知了,不过我父亲还是曾轰动过天下的。”
柳长街不说话,只是静静倾听。
原随云道:“那是二十年前的天山,二十年前我父亲第一次轰动天下,也是最后一次轰动天下,可这件事江湖上极少有人知道。”
柳长街好奇不已,抬头望着眼前的小山,“什么事?”
“昔年他独自一人提剑,横挑当时七大门派,五大邪派以及十三大帮派魁首。”
柳长街心中已是热血沸腾了,瞪大眼睛望着原随云。
这种事情本应当为江湖上下知晓,可为什么迄今为止江湖上下极少有人传扬这件事呢?
柳长街想到了一个原因,难道当世的七大门派、五大邪派以及十三大帮派的魁首都已经败在了原东园的剑下呢?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他越来越相信有这种可能。
可原东园为什么要独自提剑横挑当世天下高手呢?
这个秘密在悄无声息间揭晓了。
酒坛飞至,一道身影也忽现。
酒在手中,酒未如咽喉,人偏偏也醉了。
可这人偏偏冷笑,冷冷望着白小楼慢慢道:“二十年了,昔年天山一别,十三年你我一战,如今我们又见面了。”
白小楼冷冷盯着眼前的人,也望着那人斜插在腰间上的那口刀,声音冷淡得出奇,一字一句:“是的,我们又已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