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在是一定会目瞪口呆了。
世上绝对没有任何人想象得出,竟然有人还在知道元十三限大名以后,竟然还敢找元十三限要银子。
也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想象得出,元十三限沉默一阵以后,竟然付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元十三限什么时候,这样好说话呢?
元十三限当然不是个好说话的。
他不好说话,可已不能不好说话。
面对本事不如自己的人,元十三限,懒得重视。
面对值得重视的人,元十三限又不能不重视。
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元十三限当然也不能不知道。
——只不过寻常人忘记了而已。
陈风走了,元十三限也走了。
元十三限在陈风眼中是陌生的过客。
陈风在元十三限眼中,也是陌生的过客。
不过他们都不能不承认这个过客非常有趣,他们甚至都有些期待两人的下次相见。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在这一望无际的旷野上,除开他们以外,竟然还有人,还有两批人。
无论那一批人,至少都有十几人。
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两匹人的首领,面色都显得非常苍白,一种近乎于死人的面色。
恐怕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人是站着的。
年轻人站立得比任何人,都要笔直。
而另外一位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是坐着的,他坐下的姿势比任何人都要慵懒,双手还抱着厚重的狐裘。
两人在元十三限、陈风渐行渐远了以后,竟然也慢慢转身,可在这一瞬间。
两双睿智冷静的眼睛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从非常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惊艳之色。
可两双睿智的眼睛,也只是对视了一眼。
一眼之后,就都已经转身,似已决心永远不去瞧对方,也永远不愿意再和对方打交到了。
两人一人立在突厥境地,一人立在大隋境地。
同样是草原,可草原之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界限,令两个人,都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元十三限见到那个面色苍白,但站立得笔直的年轻人。
元十三限皱了皱眉,但还是走了过去。
陈风也已经瞧见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
他也走了过去。
无论陈风还是元十三限都走得不快,唯一的不同。
元十三限面色不悦,而陈风面上带上愉快的笑意。
陈风当然愉快,无论什么人瞧见朋友都应当愉快的。
——龙五和他是朋友,可他愉快是因为秦护花。
秦护花、龙五都来了。
陈风当然笑了。
元十三限瞧见的不是朋友,甚至应当说对头。
——金风细雨楼。
这并不是一个朋友存在的帮派组织。
金风细雨楼应当算是诸葛神侯诸葛正我的朋友。
苏梦枕当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