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智慧。

智计通天，对人性把控之强，世上又有几个人和陈风相提并论呢？

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

织女也并不认为智计天纵的苏梦枕可以胜得过陈风。

冷峻的声音，有如天山上的冰雪被一口利剑斩断，如山岳砸落，打断了沉思。

“你错了，我杀人的人时候永远不会变成另一个人。”

温柔望着陈风：“不会？”

“杀人的时候，我只是剑客。”陈风：“刚才我不是在杀人，他根本不算是人？”

“不算？”

“当然不算，万恶淫为首，无论正邪，但凡犯了淫这个词的人，都已经不算是人了。”陈风冷笑：“只可惜你们这个天下已经让这种人存在了太长的时间了。”

温柔、织女沉默。

陈风不是他们这世界的人。

陈风一向称呼他们这一世界为第二世界。

除开第二世界以外，还有第三世界，也还有第一世界大隋。

虽然陈风已经极少这样称呼大宋了，可她们还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的。

她们没有法子否认，在她们的世界，这种人实在太多了。

而且多到基本上不少人都习以为常了。

——

“夏侯四十一、三鞭道人都算得上天下名人，特别是三鞭道人手中的山字经更可以算得上绝世武学。”陈风：“因此来找我们的人实在不少。”

温柔挑起柳叶眉，瞪着陈风：“你还欠我两条命。”

织女笑了笑。

陈风也笑，淡淡一笑。

他的笑容真如风一样。

风吹过大地的时候，没有人注意。

他的笑容也一样，他笑的时候，也没有人感觉奇怪，可笑容也如风猛然生出杀机的时候一样，也没有人主意。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陈风：“我从不喜欢欠人，当然也不会欠你，可你要准备一下。”

“准备杀人？”

“是的准备杀人。”

温柔拍了拍还算丰满的胸膛，自信笑道：“我的红袖刀不是浪得虚名的。”

——红袖神尼、小寒山派的红袖刀，当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陈风神色淡淡，轻笑望着温柔：“可你要杀的人，远远比你预料之中要多得多。”

温柔不明白。

织女明白。

一个名字，三个字——柳随风。

柳随风是个非常优雅而神秘的名字。

好名字，可这个名字太有名了，以前柳随风也实在太有名了。

织女望着柳随风。

她想不出这个陈风，是不是就是那个柳随风呢？

织女不知道，也不去想。

银子一般的剑光划过，鲜血也随之划落一地。

鲜血，这天地已是血流成河了。

而在这血流成河的天地间，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这人带着一个朱红与墨绿油漆的阴阳怪脸。

如风而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