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笑语嫣然。

“先生应当对西门公子并不陌生？”

“当然并不陌生。”

陈风端起茶杯，眼眸闪烁复杂：“他可以算得上我平生以来少数几位相见又不敢见的超级剑客。”

幽若诧异。

“幽若不明白。”

“他实在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或许他根本已不算是人了，而应当算是神，他对于剑的痴迷，对于道义的坚持，已经到了一种超凡的境界。”陈风：“倘若世上有人可以接近剑之神境，那非他莫属了。”

幽若开始懂了。

“西门公子似乎也真如陈风先生口中言语那般。”幽若：“世上一切人事物都已难以影响或干扰他的心情，唯一可以令他起情绪波动的——只有值得尊敬值得出手的剑客。”

“不错。”陈风：“倘若西门吹雪不是这样的人，我又何必既愿意见他，又不愿意去见呢。”

——西门吹雪和他的相见，两人注定一战。

这一战注定也将有一人陨灭。

他并不希望西门吹雪死在自己的剑下，也不希望自己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他们不能相见。

西门吹雪可以死，不能败。

这些理由，他没有说出来，可幽若是明白了。

一阵静默。

陈风已开口。

“第二个人是谁？”

山间偶然起了一阵风，凉风。

带着山间的凉意，可这种凉，偏偏带着一种阴冷意味。

“这人也是名顶尖剑客，倘若说西门吹雪是最有可能臻至剑之神境的人，那这人或许是最有机会臻至剑之魔境界的人，或许他存在的本事，就已不算是人了。”

陈风皱起了眉头。

“不算是人？”

幽若慢慢收起了笑意，慢慢道：“他当然不算是人，至少我瞧见他的时候，认为他一点也不像是人，虽然他和寻常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

“你认为他是什么？”

“一口剑。”幽若：“我认为她是一口剑，一口锋芒不露，可神芒已由内自外散发出魔性的剑，或许他本身就是一口绝世无双的魔剑，或许他是剑中之魔，剑中之鬼。”

一道闪电眼中闪过。

幽若望着陈风：“独孤求败，陈风应当在汴梁听见过这个名字。”

面色沉了下来。

陈风点头。

“剑魔独孤求败？”

“是的，他是独孤求败。”幽若：“他原本叫什么，我不知道，可她自称独孤求败，迄今为止未逢一败，也一直求败，可败而不得。”

“他这次跨界而来是为了求败？”

“是的。”幽若叹了口气道：“昔年有三位绝代剑客，如今最有名者莫过于消失于武林多年的武林神话天剑无名。”

“可独孤求败要见的不是天剑无名？”

“不是，天剑无名或许已算得上当世第一高手了，可此人一向隐遁天下，他的行踪即便是他的嫡传弟子剑晨也不知晓，何况他人，何况他一向不求名利，甚至对于剑与剑客也都不在意？独孤求败又如何会因为他而来？”

幽若道：“天剑无名可以算得上数十年前，驰名天下的绝代剑客，可除开天剑无名以外，还有两位剑客一点也不逊色于天剑无名，这两人其中一人当然是被誉为剑中之圣的剑圣独孤剑，此人是当今无双城城主独孤一方的大哥，放弃了无双城城主之位的绝代剑客。”

“可独孤求败要找的人也不是独孤剑？”

“不是。”幽若诧异：“可先生如何知晓？”

“一种感觉。”陈风眼中闪光：“我听得出你虽然非常佩服天剑无名，也非常尊敬剑圣独孤剑，可你最尊敬的应当是第三人，或许已经不是尊敬，而应当崇拜。”

幽若佩服不已。

轻轻点头。

“先生果然观察入微。”幽若眼睛已发出七彩光芒，眼神既炽热又崇拜：“昔年名震天下的三大剑客之中天剑无名以及剑圣独孤剑虽然当世无双，可我最尊敬的偏偏不是这三人，而是第三人剑中之皇慕应雄。”

剑中之皇。

剑皇慕应雄。

剑皇！

慕应雄！